顧嬌回到碧水胡同時,顧瑾瑜已經離開了。
“我知道了?!鳖檵牲c頭。
“我沒事?!鳖檵烧f。
“我瞧二小姐今天的樣子,倒像是真心悔過的。”房嬤嬤若有所思地說,“她去莊子里經歷了什么,變化這么大?”
房嬤嬤驚訝:“大小姐……見過她?”
“她居然能去那種地方吃苦。”房嬤嬤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二小姐似乎真的改過了,那……大小姐會原諒她嗎?
六月后,天黑得晚了,蕭六郎從翰林院回來,天色還大亮著。
顧嬌在隔壁給人安排屋子。
蕭六郎剛到后院就見顧嬌抱著好幾床干凈的褥子過去。
顧嬌道:“是顧琰的暗衛到了?!?br/>
這是顧嬌吩咐的。
家里的事情漸漸多了,顧嬌尋思著有個機靈的小丫鬟也不錯。
兩家打通后算是一家了,房嬤嬤也早搬過去,不與姚氏擠一屋了。
兩名暗衛平日里是見不著人影的。
顧嬌歪了歪腦袋:“唔,我也覺得?!?br/>
他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地說:“我去看看凈空回來沒有?!?br/>
看著他怪異的走路姿勢,玉芽兒悄悄地湊近顧嬌,神色一言難盡地問:“可是大小姐,為什么姑爺走起路來同手同腳的?”
“公子!你還記得奴婢嗎?”玉芽兒開心地問。
玉芽兒黑了臉。
他沒將翰林院的經歷帶回家里,他很克制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耐心地輔導了全程與他叭叭叭拌嘴的小凈空以及整晚都在神游太虛的顧琰與顧小順。
顧嬌輕輕地推開虛掩的房門:“可以進來嗎?”
顧嬌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碗蓮子羹,天氣熱了,這碗蓮子羹用井水冰鎮過,清涼解暑。
顧嬌的眼睛就長在了他的身上。
顧嬌將蓮子羹放在他手邊:“蓮子羹?!?br/>
顧嬌搖頭。
蕭六郎:“那你要不要……”
一起吃?
明明只有一個碗,一把勺子。
顧嬌在他面前坐下,托腮看著他:“我不吃,給你做的?!?br/>
他頓了下,將碗端過來,輕輕地嘗了一口。
“好吃嗎?”顧嬌問。
顧嬌彎了彎唇角。
其實天氣熱,她穿的也不多。
蕭六郎發誓自己不是故意偷看什么,可她就坐在自己面前,他眸光不經意地一掃——
這本是正常裝束,可在夜色里看來就憑白多了一番私密與旖旎的意味。
吃冰的還能吃出汗來,確實夠奇怪的,蕭六郎不知該如何辯解,他何止是流了汗?心跳也加了速。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又如此溫柔恬靜……
就在蕭六郎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之際,顧嬌忽然站起身來,隔著桌子,將身子朝他傾過來。
他趕忙閉上眼,可血氣還是瞬間沖上了頭頂。
他仍不敢睜眼。
這……話!
顧嬌笑得不行。
蕭六郎許久也沒感覺到眼前的暗影離去,依舊能感受到她的馨香與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你……”
話未開口,聽得她道:“你看,窗子外是什么?”
一切如舊。
就在此時,顧嬌撐住桌子,往前送了送。
“嬌嬌~”
顧嬌唰的退回去!
避不開的時候想避開,真避開了又……
“我來吧?!笔捔勺哌^來,將半夢半醒的小家伙抱去后院尿了尿。
蕭六郎把小家伙放回床上,天氣太熱,小凈空只穿了一個紅色小肚兜,大喇喇地睡在涼席上。
顧嬌哦了一聲,把碗拿出去,洗過之后回了東屋。
強迫自己學習了半個時辰,本以為已經能清心寡欲了,可一放下書本,不該有的旖念便再次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