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十分偏僻,一般不會有人過來,而只要酒窖內動靜不大,也不會將巡邏的侍衛吸引過來。
聽腳步聲與盔甲摩擦的聲音,是兩個成年的士兵。
顧承風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他看不清外頭的情景,只得竭力注意來人的動靜與聲音。
顧承風看到這里差不多明白手術快做完了,然而越是最后關頭,越是不能出任何岔子。
兩個士兵進了院子,朝著酒窖的方向走來,其中一人拉住同伴,說道:“行了,這里沒旁人了,拿出來吧!”
“好好好,我不大聲說!”士兵的聲音小了些,只是語氣也越發急切,“你別只顧著要和我小聲大聲,讓你帶的東西呢?拿出來呀!”
只是他也不敢大意,手中仍緊緊地握著兩枚暗器。
士兵拔掉瓶塞,懟著瓶口聞了聞,語氣有些嫌棄:“什么味兒啊這是?”
“真好使呢?”
“那你自個兒試過沒?真能一夜七次?”
他回頭看了看正在為老侯爺救治的顧嬌,顧嬌快縫合完了。
“就說你要不要吧?”
“外頭是賣一兩銀子,老板是我朋友,便宜給我了,兩百文,賣別人我都得再加五十文,你是我兄弟,咱倆的交情我就不多收你錢了?!?br/>
就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十文都貴了,還兄弟呢?
“走了。”士兵對同伴說。
“怎么了?”
“那邊怎么了?”士兵望了望,說道,“哦,酒窖啊?!?br/>
“聽說凌關城太守府的酒都是珍藏了十多年的女兒紅?!蓖檎f著便朝酒窖這邊走來。
“唉……行?!?br/>
顧承風總算松了一口氣。
顧嬌剪掉最后一個線頭,用紗布貼住傷口:“還不行,骨折的地方需要固定。”
拆掉的桌子一半被投入火堆,還剩下一半,顧嬌先湊合著削了幾塊板子。
然而就在此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不好!是劉侍衛長!讓他發現我倆沒好好巡邏,私自跑來這里,一定會懲罰我們的!”
“趕緊躲起來!”
“躲哪兒啊?”士兵戰戰兢兢地問。
顧承風眉心一跳!
顧承風眸光動了動,冷冷地看向房門的方向。
“不可能,讓我來!”
&nbbsp; 他身子一僵,朝前栽倒下去。
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士兵也沒能做出反應,顧承風的另一枚暗器割破了他的喉嚨。
顧承風將二人的尸體放在地上,他自己則癱坐在一旁,靠著身后的房門微微顫抖地喘著氣。
殺人這種事不論多少次都沒法兒徹底適應。
二人口中的劉侍衛長領著一隊巡邏的士兵自院子附近走了過去,顧承風屏住呼吸,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好巧不巧的是,老侯爺有了蘇醒的征兆,迷迷糊糊間,他不其然地咳嗽了一嗓子。
“回劉大人的話,好像是酒窖那邊傳來的。酒窖里關押著一個人質。”
手下:“是他,他下午……被審訊過,受了點傷。”
“這……”手下訕訕地笑了笑。
劉侍衛長又不傻,很快便想通了個中關鍵,他只是一個小小侍衛長,惹不起那個對老侯爺動用私刑的人,但今晚是他值守,若是人質出了事,他也難辭其咎。
兩個手下齊齊朝酒窖走來。
顧承風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顧承風沒給二人推門的機會,直接奪門而出,兩枚暗器射倒了眼前的兩名士兵。
這群人包括劉侍衛長在內都只是普通的士兵,身手不算太厲害,顧承風對付起來并沒很大壓力,然而劉侍衛長似乎也看出了顧承風身手不俗,他毫不猶豫地吹響了掛在腰間的木哨。
顧承風捂住心口,認出了這個黑衣男子正是自己與顧嬌追蹤了一路的高手之一。
難怪他們給他下藥時,他毫無察覺,這功夫簡直快要趕上陛下的龍影衛了。
“弓箭手準備!”劉侍衛長厲喝。
正在被固定右腿的老侯爺似是感應到了親孫子要出事,竟然微微睜開了眼,偏頭望向門外。
老侯爺的眼眶忽然涌上一股濕潤。
黑衣人高手似乎膩煩了,最后一次將顧承風擊倒在雪地中后,他的長靴踩在了顧承風的胸口。
他的同伴會意,朝酒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一切都該結束了。
天空忽然下起大雪,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
一聲尖叫,赫然是酒窖外的黑衣人同伴被一股大力拽了進去。
所有人都怔住了,下一秒齊齊朝酒窖望去,就見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纖細的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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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嬌嬌帥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