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蕭郎君來了……”
呂鄉君最近脾氣很大,院子里的人都加了小心,尤其是在她撫琴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擾。
但被呂鄉君以不便支使為由給婉拒了。
當然了,這也是蕭氏為人溫婉寬容的原因,換個其他人就算面上不露,估計心里面也要道上一聲不識抬舉。
呂鄉君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其實就是想圖個清凈。
來到她的身邊,支使不動是一回事,不定還要對她指手畫腳,那樣一來的話,到時哪還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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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鄉君有些抓狂,她正有些感悟,努力的在搜尋著那一閃而過,極難琢磨的靈感,卻被人猝然打斷,那種感覺讓人難受的直想把琴臺給掀了,然后大哭上一場。
呂鄉君瞪過去,抓了抓自己蓬亂的頭發,可謂是火冒三丈,不過到底是迎來送往多年,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來者都是客,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蕭郎君名蕭詮,前隋梁國公,光綠大夫蕭琮的孫兒。
蕭詮出身蕭氏嫡支,行十四,所以蕭氏族內喚其為蕭十四郎。
如今年紀也二十三四了,卻還未曾出仕,游山玩水,呼朋引伴,說是效仿的林下之風,實際上差不多已成了廢物,和后來那位寶爺相類,整日里在脂粉堆里打滾。
去年冬天他給姑祖母請安問好的時候,正巧碰見呂鄉君入府,奉上了一首自己來到長安后編的拓枝曲。
是西域胡人慶祝用的曲舞。
當然了,它也確實很適合迎賓的場合,而青樓楚館就喜歡這種歡騰吵鬧的場面。
蕭氏果然很高興,只是聽完之后笑著點評了一句,“小娘子若想學兼南北,還需努力啊?!?br/>
瑤琴自誕生以來,其實就是文人陶冶情操類的樂器,三兩人聚在一起,以琴曲相合,精神在音樂之中交匯,升華,最終達到水乳交融的境界,于是便可稱知己,這才是操琴的真諦。
呂鄉君挾琴北上,除了戰亂的原因,其實也想聞于北音,雜糅自身所學,在此基礎之上更進一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