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問:“血雨探花?”
謝憐轉過身來,莞爾道:“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么叫我?!?br/>
謝憐想了想,坦誠地道:“好像……和別人這么叫我的時候,感覺不太一樣?!?br/>
謝憐歪了歪頭,微微瞇眼道:“我也很難說,就是……”
但花城喊他“殿下”時,這二字卻是珍重已極。所以,雖然無法言述,但謝憐就是覺得,花城喚他“殿下”,同別人喚他“殿下”時,感覺都要不同。
花城唇角笑意愈深。謝憐這才發現,這句話似乎有歧義,連忙修改了一下:“我是說,在與君山偽裝新郎帶走我的那位是你吧?”
真要這么說的話,那倒也的確。當時,那少年并沒有騙他說自己是新郎云云,他根本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停在了花轎門前,然后伸出了手。是謝憐自己跟他走的!
花城道:“這個問題,答案無非兩種:第一,我是特地沖著太子殿下你去的;第二,路過,很閑。你覺得哪個比較可信?”
他整個人和目光都繞著花城,來回打轉,良久,點了點頭,道:“你……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br/>
謝憐滿腦子都是那血雨下的傘、那叮叮當的銀鏈、那冷冰冰的銀護腕,心想你又沒有很認真地在隱瞞。他道:“無論怎么試探,你都滴水不漏,必然是‘絕’境。你一身紅衣如楓如血,仿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所畏懼,如此氣度,除了那位令諸天仙神談之色變的‘血雨探花’,好像就想不到其他人選了?!?br/>
謝憐心想:“難道你沒聽出本來就是嗎?”
謝憐道:“如果你不想說,我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吧,或者告訴我的也不是實話?!?br/>
謝憐道:“你這么神通廣大,就算我現在趕走了你,你要真想做什么壞事,不會換一張皮再來嗎?”
那正是養著半月的那只小陶罐,它原本被謝憐隨手放到了席子邊,卻不知何時自行倒下,滾到門口,被花城做的那扇木門攔住了,便一下一下地在門上撞。謝憐擔心它就這么把自己撞碎了,便上去打開了門。那小陶罐便一路骨碌碌滾到了門外的草地上。
花城也從菩薺觀內走了出來,謝憐對著那陶罐道:“半月,你醒了嗎?”
半晌,那小罐子里發出一個悶悶的聲音:“花將軍。”
花城站在一旁,倚著一棵樹,道:“她剛離開半月城,還是在里面多待一段時間比較好?!?br/>
那罐子晃了兩下,不知是想表達什么。斟酌片刻,謝憐道:“半月,其實這次都沒你什么事。你的蝎尾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