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內河邊的老柳,約莫有幾株抽出了新芽。
窩了一冬的書生學子,又開始聚在水榭書院里,念著操蛋的頌詩。
“念念念,念到你娘的狗肚子里!”
常四郎將七八個書生,挨個踹入了湖里。頓時,響起一片罵罵咧咧的慘叫。
“好歹是個宰輔,你就不敢下腳來踹?一想到小陶陶每天聽著這個,我就忍不住來氣。”
“最近事情太多?!毙炷谅冻隹嘈Γ澳阋彩莻€渝州王,與他們鬧騰什么?!?br/>
“老子生來就是這個脾氣,哪兒讓我不爽,我便打哪兒。”常四郎拍了拍手,又拾了兩把石塊,扔得那些落水書生滿頭包后,才意猶未盡地走了回來。
“怎的入長陽了?”
“有大事?!背K睦傻哪樕幌伦幼兊谜J真。
徐牧怔了怔,印象中的常少爺,可是個無法無天的主,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讓他親自入了長陽。
“狄狗派了使臣,趙青云的河州讓了路,眼下到了老關?!?br/>
“北狄使臣?”
“我估摸著,是想入內城耀武揚威,多討些歲貢?!?br/>
“你殺了?”
常四郎挖了挖耳朵,“一共三百人,我殺得只剩十五個?!?br/>
徐牧頓時無語。
“那你不干脆殺完?”
“有一個,喊了好幾聲騰格里,然后和我說,征北將軍李破山……在他們手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