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滿弦!”
城頭上,廉永鼓著眼睛,須發皆張。幾十年的戎馬生涯,造就了他沉穩不移的性子。
他一手舉刀,一手遙指著前方的位置。
順著他的手勢,頃刻間,萬千的飛矢呼嘯著打落,似是夾帶了守軍們的怒火,為首的一個北狄步卒方陣,瞬間被射殺了一半。
但這些,遠遠算不得勝利。
被竹幔盾遮住的一架架攻城器械,已然是越來越近。
“俯身!”
雙方的投石車,又像置氣一般,各自往相反的方向,遠遠拋落。
整座河州城在搖晃。
遮天蔽月的馬箭,跟著適時奔射而來。
古樸的城墻,新一輪的刀兵洗禮,在狄人激進的牛角長號中,徹底開了場。
不知多久,待投石車和奔射聲停下,只聽得狄人方陣靠近的呼嘯聲,廉永才怒吼著挺直了身。
從望州到河州,從麻袍少年到彪悍老卒,他并未退卻過,人和刀都老了,唯有心中的報國之志,未曾老去。
“守我中原河山!”
無數的守城士卒,怒吼著起了身子,掄起刀弓長戟,血戰在即。
……
徐牧一劍劈倒敵騎,抹了一把臉龐上的血跡,昂著頭,看著前方搖搖欲墜的河州城。
狄人攻城器械的精良,乃是最大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