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迎天下布衣,入蜀州。”跪在地上,舉著人頭,蜀西王竇鑄的聲音,依然無比倉皇。
他只以為,這一次應當算是立功。
沉沉的腳步聲,終于走了過來。
“賊首竇綱的人頭在此,恭迎天下布衣?!备]鑄喘著大氣,跪在地上緩緩抬頭。
出乎他的想象,在他的面前,不過是一個面容冷靜的年輕人,渾身上下,似乎也沒有什么霸王之氣。
但即便如此,這年輕人只站著,還不曾說話,便讓他的胸口,一陣悶的發堵。
“賊、賊首竇綱,已被我誅殺,恭迎天下布衣入蜀州。”舔了舔嘴巴,竇鑄艱難開口。
類似的話,他不知說了幾次。
“蜀西王竇鑄?”徐牧皺眉。大難臨頭之下,竇鑄玩了這么一手,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正是,我明日便回蜀西,帶著家人避世。吾的家中,尚有年歲七十的老母,她一定盼我回家,等得急了?!?br/>
“蜀西王,起身吧?!?br/>
聞言,竇鑄臉色狂喜,起身之后,對著徐牧又是一個長揖。繼而,開始了泣不成聲的苦情戲。
“這樣,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請徐蜀王開口?!?br/>
好家伙,這眼力勁兒,讓徐牧都有些吃驚了。
“魚頭湯,放香荽好喝,還是不放香荽好喝?”徐牧淡淡開口。
竇鑄怔了怔,腦海迅速盤桓,卻想不出一個完美的答案。最后,他想到徐牧是邊關人,應當是不喜歡的。
“徐蜀王,應、應當是不放,好喝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