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府沒有想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林榮,將許曼欣人在津州城的消息給錘死了。
這么一來,慕容潯哪里還能輕易放過去,必定是將這里掘地三尺,也勢必要找到人。
陳英欠的賭債其實不難查清楚,津州城里最有名的賭莊就那么幾個。
去每個地方問一問,主事的人自會將債務說清楚。
姚知府現在只能希望,何三刀已經將之前的債務給消除了。
這么一來,即便慕容潯的手下去打聽,未必會問到何三刀頭上。
起先也確實如姚知府料想的那樣,其他賭莊的負責人過來之后,都嚷嚷著自己并沒有去許氏的舊宅打砸。
“跟陳英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早就離開了許氏母女。他原配的妻子也已經過世許久了,唯一的女兒更是不在津州多時,就一個空院子,有什么好鬧騰的。我們如今到處都找不到陳英的下落,大人,你們官府不去找欠債的,反而來找債主,說不過去吧?!?br/>
邊上立馬有人附和:“就是!我們雖然說是開賭莊的,但津州城可沒有禁賭的規矩。這向來是你情我愿的生意,難道他陳英不見了,許氏昔日的住處被人砸了,也得算到我們頭上嗎?”
他們你一眼我一語,吵得慕容潯頭疼。
他厲色朝著眾人掃了一眼:“陳英的女兒之前在津州露過面,可是很快就下落不明,因為有人上門鬧事的時間和她出沒的時間非常接近,所以你們每個人都有嫌疑?!?br/>
“她要是真的來過津州,未必會被人發現啊。一個大活人有手有腳的,想去哪里還不是自己做決定,關我們什么事?”
慕容潯揉了揉手指:“這些狡辯的話,我不想聽。從現在開始,你們幾家店都暫停營業,一天找不到人,就一天別做生意了?!?br/>
對方不知道慕容潯的身份,可是看到連知府都對他格外恭敬,只能敢怒不敢言。
人群中,不知是誰揚聲道:“憑什么只有我們幾家啊,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陳英可是欠了刀爺最多的銀子?!?br/>
聽到這話,姚知府臉色陡然一變,下意識地就要去看慕容潯。
慕容潯眸光一閃,微微瞇起眼睛:“刀爺,是什么人?”
“何三刀!他在津州城都被人叫做刀爺,也算是響當當的名號了。陳英當時在的時候,最喜歡去刀爺的賭莊里參賭,按理說也應該欠他最多債務才是?!?br/>
慕容潯不由挑眉,回頭看向姚知府:“你不是說,所有涉及到債務的人都在這里了嗎。為什么沒有他們說的那個刀爺?”
知府擦了擦汗,低聲解釋道:“先前下官派了人去打聽,對方說陳英已經還清了債務,并沒有再繼續于賭莊掛賬。所以下官想著,他們的欠款結清了,自是不可能登門挑事,就沒有將他找來?!?br/>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慕容潯覺得奇怪:“可是按照道理,陳英不應該有銀子抵債才是。他哪來的錢?”
“下官猜測,他很可能是在賭莊里贏了幾把大的,所以趁機將債務還了??傊?,那位刀爺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也就沒有叫他過來問話的必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