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雖然對傅山一直不信任,但是洛善公主的話還是有幾分信的。
匡威谷內的守衛也向自己稟明刺穿那穆吉山傳人胸腔的確實是洛善公主所用的一把短匕首。
那匕首是幾年前一位當代大師所做,整個渝北僅此一把。
即使如此,洛善公主的話李默也沒全信。
畢竟此事牽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洛善公主捧在心上的“寶貝駙馬”,沒有自己的命令進入煙霞谷可是殺頭的大罪,洛善公主為了保全傅山,編造謊言來欺騙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朕怎么沒聽說駙馬先前還跟著穆吉山的傳人有過什么交情?偏偏要等這穆吉山的傳人進了煙霞谷,駙馬才突然跟這傳人多出什么生死之交的深厚情誼了?”李默一根手指輕輕地在桌上扣了兩下,眸色深深地看著傅山,對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沒有辦法逃過他的眼睛。
傅山神色淡淡,不曾有一絲慌亂:“都是陳年舊事了,皇上日理萬機,怎么會記得臣的這些陳年小事?!?br/>
“呵呵,駙馬不必謙虛,你當年在安盛可是名聲赫赫。天下英雄鮮少有不知道名號的,駙馬又何必妄自菲薄?!崩钅m是笑著,但笑意卻不達眼底,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陰險的意味兒,“駙馬的名號,朕也是早有耳聞,聽說駙馬不僅才智超絕,出類拔萃,更是重情重義的寬厚君子?!?br/>
傅山薄唇繃成一條直線,手掌在袖中緩緩握成拳。
“駙馬重情重義,想必放不下舊國也是情理之中,這穆吉山傳人最擅制作絕妙機關武器,若是能為安盛所用豈不是如虎添翼?!崩钅壑懈‖F一股殺意。
“臣知道皇上因為臣安盛的出身一直對臣有所懷疑,但是臣現在已經與公主結為連理,并且育有一子,實在無心再過問兩軍之事。”傅山緩緩道,“一來是臣多年來見識了太多的血雨腥風,現在只想過安穩的日子,二來是臣無意讓公主為難。”
傅山此話確實有幾分真。
自己這么多年來確實也厭倦了爾虞我詐的生活,只要安盛長久太平,自己也只想帶著洛善公主和衡兒過悠閑自在的小日子。
“臣無心參與戰事,此次不過是掛念舊友,想報答恩情罷了,還望陛下明鑒。”傅山又道。
李默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傅山,見對方神色如常,自己現在手中有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也不好問罪,姑且就想放過傅山。
“這穆吉山傳人乃是朕費了不少心思才帶來煙霞谷為我軍研制機關武器的,現在傳人一死,天下再沒有能做此事的人!”李默怒視洛善公主,“你這次可真是壞了大事!”
“皇上恕罪!”洛善公主聲淚俱下。
“朕知道你平素刁蠻任性,任意妄為,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情也就罷了,朕也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此次,你耽誤的可是國事!”李默忍無可忍道。
洛善公主低著頭,低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