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常!”
“章太常!”
“章太常!”
眾同年站起身向章越行禮打招呼。
三年前太平興國寺期集一敘,那時都是剛剛脫下襕衫的讀書人,兼著方中進士時那躊躇滿志的味道,但如今再見功利的意味卻多了很多。
同年們剛接觸時的青澀皆褪去不見,如此更多是熟絡的交談,臉上的笑容不再僵硬,而是自然了許多。
在前相迎的是陳睦,王陟臣,他們是那一科的榜眼。
在地方任官三年,如今代還都遷作了京官。
“陳兄,王兄別來無恙!”章越回了禮。
之后眾人皆推章越上座,章越推不過,便坐在上首。當初拜黃甲時,眾人推年歲為尊長,怕的就是以后有人官大了,不認同年。
那時大家還是讀書人的身份,但如今身為官員,那么一切禮儀還是按官場規矩來。
章越若堅持不坐上座,反而要被人罵一聲虛偽。
章越坐了上首,左右是陳睦,王陟臣,韓忠彥,這些同年中不少當初皆有去政事堂那站崗,一并倡議要彈劾任守忠。
曾去過的同年們如今在遷官上,在某等神秘力量的安排下都得了不錯的差遣。
這是一等心照不宣的交換。。
除了初次為官,其余同年有一半的人在中進士時方才成婚,除了部分榜下捉婿的,有幾人還是停妻再娶的。這些事都曾鬧得不小,不過最后都被按了下來,其中甚至還有些比王魁更過分,這邊瞞著家中已為自己生兒育女的糟糠妻,那邊又娶了官宦人家的女子。
這些事都是不了了之了。
難怪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