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老者的詢問,章越最后倒是沒有告知對方,王魁的姓名。
雖說感覺此事有點紙包不住火,但自己還是答允了王魁不要說的好。
章越之前對王魁沒什么好惡,但此事一出一下子印象跌到谷底。不過這是個人道德問題,章越倒也不想如何,自己也不會因這樣的事,平白去得罪人,畢竟王魁之前對自己禮數是十分周到的,自己又不是開封府不能因為道聽途說一面之詞就下論斷。
章越還是不愿在放榜之前多生枝節,故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后辭了老者。
但章越沒料到他轉身一走,黃履尋了個借口離開自言自語道:“吾生平最恨如此負心薄幸之人?!?br/>
說完黃履向老者去的地方行去……
章越與郭林吃酒后即回到了太學,而沒有住在章實家中。
元夕之后,可謂春光正好,章越在解試省試前一直都忙著每日讀書讀書,揣摩著作何文章。
如今到了省試之后,整個人方才放空了下來,一時之間再也不必為了虛無縹緲一般懸浮于云端之巔,有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功名而奔波。
想想這三年,雖說是努力追逐月光,也終被月光所照亮的自己。
其實換等角度想想,自己就好比一只飛奔的兔子,眼前懸著一個大胡蘿卜,然后世俗就用這個激著你往前去奔跑。
反正都差不多一個意思。
雖說自己始終相信苦心人天不負,但不過追逐奔跑了三年,多少也有些累了。
眼下考后,章越終于可以作些自己想要為之之事了。
趁著天氣晴朗,章越先是將齋舍內外都打掃了干凈,將所有的衣服都拿來漿洗了一番,還去澡堂子搓了個澡,回到太學后,在竹林旁的亭子里坐一坐,偶爾去射圃里看看同窗們的射藝。
太學依舊是如平常的樣子,省試之后,太學生們依舊在講會,崇化堂上直講和博士們依舊在與學生們傳道授業。
太學里的直講和博士都是當世大儒,之前章越聽他們講課都是以科舉為目的,但如今倒是可以不必太功利。
白日鼓聲響作后,章越會捧著書,找自己所喜的直講和博士進去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