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奇道:“有什么不能給我喝的?”
謝憐聽了笑笑,卻忽然想起昨日之事。慕情的母親一年吃不了幾次櫻桃,慕情在太蒼山上采個櫻桃還要被人戳戳點點,難免有些感慨,怕慕情聽了不好受,便笑著轉移了話題,道:“那有什么是能給我吃的嗎?”
母子二人說了一陣,皇后問到祭天游上出的意外,頗為擔憂:“聽國師之意,這事似乎挺大的,還不知該如何是好?你會受責罰嗎?”
謝憐心想:“小不死是什么?!彼€沒糾正戚容,皇后便已笑了出來。恰巧這時她注意到殿外二人,道:“風信旁邊那個孩子是誰?倒是頭一回見你身邊多了個人?!?br/>
聞言,戚容雙眉微微一豎?;屎髣t道:“咦?讓他上來看看。風信也進來吧。”
謝憐莞爾:“是吧?我也覺得他很不錯?!?br/>
謝憐一聽,心知不妙,果然,下一刻,戚容突然暴起,奪過小幾上那只玉杯,劈頭蓋臉往慕情頭上潑去,道:“這是賞你的!”
戚容給他提了起來,還在張牙舞爪,道:“表哥,我是幫你教訓這個不安分的下人!昨天你沒趕來的時候,他一個人在那兒演得可高興了,一個勁兒地出風頭呢。一個什么玩意兒,當自己是祭天游的主角嗎?還想翻天了!”
謝憐頭痛不已,道:“戚容,你最近是越來越胡鬧了!”又對皇后道:“母后,忘了說件事兒,您把他的金車收了吧?!?br/>
謝憐道:“是什么也得收。方才在大街上險些鬧出事來,在你不能好好駕駛之前,還是別碰了?!?br/>
謝憐便把戚容駕車的狂態轉述了一遍,戚容氣得眼眶發紅,道:“太子表哥冤枉我!我分明一個人也沒撞到!”
戚容一下子從謝憐手上掙出來,氣鼓鼓地跑出棲鳳宮去,皇后喊了好幾聲也不回來,只好無奈道:“我明天再去跟他說收了車的事吧。唉,這孩子許久就想要一輛車了,前些日子他過生辰,我看他當真想要得緊,便送了他,誰知會這樣?早知我就不送了?!?br/>
皇后道:“說是這樣就能隨時去太蒼山,接你回宮了?!?br/>
皇后嘆道:“哪里有什么老師治的了他呢?他素來只聽你的話,難不成,要他跟你一起上山去修身養性?國師又死活不肯收他為徒?!?br/>
母子二人對這個問題都很頭痛,想不出法子,暫且擱置。傍晚,謝憐見完了父母,短敘一番,便要離開皇宮了。
人人皆知,太子殿下子殿下一心沉迷修道,自從上太蒼山入皇極觀,與父母總是聚少離多。對此,國主倒是不多說什么,皇后卻總依依不舍。離了皇宮,謝憐便在皇城中隨意走走,順便依照昨日所說,陪慕情回了一趟家。
三人剛剛來到巷子口,便有五六個衣衫襤褸的孩童圍了上來,紛紛道:“哥哥。哥哥回來了!”
他雖是木著臉,語氣卻并不真的很冷。說完又對謝憐道:“殿下不要介意,這是附近的孩子?!蹦侨汉⑼瘏s明顯是與他相熟,平日里玩鬧慣了,完全不怕他,笑嘻嘻地圍著他們,伸出臟兮兮的小手,找慕情討吃的。最終,慕情還是從袋子里取了一串紅寶石般的櫻桃,給他們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