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吳道子眼眸通紅,盯著寧奕,一字一句從喉嚨里擠出來問道:“寧奕......怎么辦?”
兩個人處在滔天黑霧的正中心,無數的鐵騎沖撞在草屑之外,陰氣飛濺,火星迸發。
一位古代大將騎乘在馬背之上,駕馭飛劍而來,生了銹通體漆黑的細小飛劍,密密麻麻如蝗蟲過境,圍繞著寧奕的方圓三尺瘋狂鑿打,噼里啪啦爆濺開來,這位大將懷中抱著一柄巨大黑匣,匣子里躺滿三尺扁平長劍,馬背顛簸,上半身卻穩如泰山,與那幾位捆縛重甲鱗胄的大將不同,他身上披著一件漆黑蟒袍,氣度從容不迫,不斷拂袖撥指,像是撫琴一般擊出匣中安靜躺著的飛劍,一柄柄三尺長劍猶如道道狹長流光,飛出之時流線型裂開,猶如倒垂天幕的磅礴大雨,擊穿攔在前方的兵卒后心胸甲,汲取血液之后,變成一道道猩紅血光,對著寧奕和吳道子不斷疾射。
壓迫越沉,草屑的陽氣便激發地越跋扈。
寧奕并未覺得肉體上有如何負擔,長千上萬的猩紅劍氣,撞在陽氣上破碎綻開,也阻攔自己前進都做不到。
但精神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一望無垠的漆黑草原,向前向后都是一條絕路。
“走!”
寧奕瞇起雙眼,他的脊背仍然挺得極直,到了此刻,吳道子的精氣神已經有了一絲松懈。
皇陵的兇險程度,比起應天府的墓底,要來得兇猛太多。
書院的大墓,那些禁制雖然兇猛,奪人性命,但至少有退路可尋,可以不必觸發,安然無虞的度過,只要不觸動寶物便可。
但皇陵當中的這位狠主,當年不知道如何統御天下,死后竟是如此兇戾,所有踏入陵墓的全都得死!
唯一的奇點,就設在棺木之上!
就算你有天大能耐,他在棺木里要見你一面......若是真的能逃出這里,吳道子的心底也會被烙上一個巨大的陰影。
寧奕盯著那口棺木發出的光芒,他面無表情,壓力越大......他的脊背就挺得越直。
這股熟悉的威壓感,他在感業寺就體會到了。
這就是所謂的皇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