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燈火昏黃。
傅小官坐在窗前,手里拿著兩封信。
一封是傅大官寫的,一封是董書蘭寫的,他拆開了董書蘭的那封信。
這小妮子的字真的是漂亮,每每看起這一紙的蠅頭小楷,傅小官就很是羨慕,然后下定決心練字,然后心力憔悴。
“小官,見信好!
最近金陵時有暴雨,我那院子中的花就這樣被打落了一地,看著頗為凄涼,所以我就把那些花都拔了?!?br/>
傅小官笑了起來,這姑娘越來越偏了。
“酒喝完了,什么時候再送點過來,當然錢還是沒有的,不過紅樓一夢這書賣的極好,總共賺了三千七百兩銀子,本打算把你的那份給你寄來,想了想寄費挺貴的,萬一路上有個閃失就更不劃算了,所以我告訴你一聲,那些銀子我都存在了我的戶頭上,你來了金陵之后再給你?!?br/>
“我也很想去西山別院,但現在沒有由頭,爹不讓我亂跑,說不成體統。”
“那書已經很久沒更新了,書局天天有人催,但主要壓力還是宮里,我說你能不能寫快點?都是銀子啊,雖然前面的賣的還是很好,但你若就這么斷了,我估摸著那些小姐婦人們真會跑去臨江找你?!?br/>
“最近我很無聊,便想著給你做一身衣裳。我去買了布,想著你能穿的尺寸,也裁剪好了,但是在縫的時候把前后縫反了,我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只好又叫小旗去買了布,等下次給你寫信一并寄去?!?br/>
“最近你在忙啥呢?我很想知道,哦,對了,那個張文翰來找過我幾次,還邀請我去參加詩會,不過我拒絕了,那人很煩人,像蒼蠅一樣?!?br/>
“好了,就這樣,我一切安好,愿你也一切安好!”
簡簡單單。
傅小官很喜歡。
兩人信件往來多次,雖然未曾再見面,卻顯得更為熟悉親切,言語也就更加隨意。
那一縷情意依然埋在心底,沒有人主動的提出,似乎就這么放任它自由的生根發芽。至于最終這一顆種子能不能茁壯成長甚至開花結果,此刻兩人都沒有去刻意想過,但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望著漫天繁星,多少有些憧憬。
他想了想,也提筆寫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