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望津從不評判自己做過的事,因為在他看來,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必須要做的,無從評判對錯。
可是當莊依波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時候,那一刻,他忽然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卑劣。
他用最強硬的手段占了她的身體,而今,又這樣趁人之危,竊取了她的心——
是,他清楚地知道,她會這樣主動接近他,依賴他,不過是因為,他趁她之危。
他一向不啻這些手段,可是竟在此時此刻,生出一絲愧疚之心來。
這樣的情緒,于他而言,也是前所未有。
良久,他伸出手來,輕輕撫上她的臉,低聲開口道:“我們回英國去,好不好?”
她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應該就是在英國上學那幾年,雖然遠離了故土,遠離了親友,可那個時候,至少她是自由的。而后來,在那些被他束縛在身邊的日子里,也只有在英國的時候,她狀態是最好的。
或許與她而言,那里就是最合適的地方。
果然,聽到這句話,莊依波驀地抬起頭來看向他,眼眸之中分明閃過一抹期待,卻又迅速地湮滅,又一次化作迷茫。
申望津緊盯著她眼神里的每一絲變化,還沒來得及分析出她因何迷茫,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取出手機,屏幕上閃爍著關瀅兩個字。
莊依波同樣看見了這個名字,抓著他的那兩只手忽地就松開來,臉色蒼白地后退了幾步。
她不認識關瀅,可是她知道關瀅是誰。
她是桐城知名富商關興懷的女兒,是那個跟他一起出席徐家婚宴的女孩,也是昨天和他一起出現在醫院的女孩。
她好像又犯了什么錯……她好像總是不停地在犯錯……
莊依波有些慌亂地想要轉身,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去,至少隔絕出與他之間的一些距離。
可是她剛剛轉過身,申望津就伸出手來拉住了她,同時當著她的面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