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覲用毛筆抵著下巴，像是在認真思索，“我活了一百多歲，還沒見過這種情況?！?br/>
東方璃冷笑，“你這一百多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陸覲頓時拉下臉來，“老七你找事是吧？你有本事你來解釋小師妹的病情，你來??！你這二十多年沒活到狗身上也一定是活到耗子身上了，對，你就是那陰溝里的耗子，呸?！?br/>
東方璃懶得理他。

“偃月，能聽到我說話嗎？”他聲音輕柔，“如果你能聽到，就眨兩下眼睛?！?br/>
秦偃月愣了一會，果然眨了兩下。

“你能不能聽明白我在說什么？”東方璃受到了鼓勵，繼續問，“明白的話，還是眨兩下眼睛。”

秦偃月沒有眨眼，而是盯著他一張一合的紅唇出神。

一邊盯，一邊默默地舔著嘴唇。

東方璃嘗試著跟她說更多的話。

多數情況下，秦偃月都是一臉呆萌狀。

偶爾給出一些反應，也是乖巧無比。

“見慣了小師妹伶牙俐齒的模樣，乍見她如此乖巧聽話如嬰兒，老夫的心都化了?！标懹P感嘆著。

“老七，你讓我把小師妹抱到陸家養幾天吧?！彼吹醚垧挘拔冶ＷC把小師妹養的白白胖胖。”

東方璃一臉黑線。

這糟老頭子把偃月當成了嬰兒？

“你想得不錯?！标懹P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我其實對小師妹的病情有點想法。怎么說呢，嗯，小師妹現在的模樣就是嬰兒，這個嬰兒不是指的身體，是指的這里......”

他用手指著腦袋，“我猜測著，小師妹靈魂受創后，靈魂啟動了自我保護?！?br/>
東方璃蹙眉，“自我保護？”

陸覲點著頭，“這個概念是我們師父提出來的，不管是人和動物，都有自我保護機制。比如，人受重傷后會昏迷，除了機械損傷之外，多數情況是在自我修復?！?br/>
“靈魂的恢復和身體的恢復不同，小師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接下來只需等待受損的靈魂恢復正常，她就能恢復成原本的模樣?！?br/>
東方璃沒太聽明白。

靈魂受創他懂，可靈魂如白紙一般的偃月又是怎么回事？

陸覲意味深長地拍著他的肩膀，“老七，你得加把勁跟小師妹生個娃娃，等你生了娃娃你就知道小師妹為什么會呈現出這種狀態了?！?br/>
“嗯？”東方璃蹙眉。

“笨蛋?！标懹P見他不開竅，暗罵了一聲。

“嬰兒的靈魂最為純凈，等同于新生，就像一棵大樹里發出的新芽?！彼溃靶卵可L后，大樹會恢復枝繁葉茂?！?br/>
“說人話。”東方璃冷聲道。

“你用腦子想想，靈魂受傷咱也幫不上忙，只能靠小師妹一個人。小師妹自我修復靈魂時，最簡單的方法難道不是破而后立？”陸覲吹胡子瞪眼。

“我猜著，小師妹是打算從最純凈的靈魂開始，慢慢修復，就如一個嬰兒從小長到大一般。”

“只不過，從嬰兒長成大人需要二十年光陰，從嬰兒靈魂成長，可能只耗時幾天，幾個月，當然也有可能幾年?！?br/>
“你的意思是......”東方璃嗓子發緊。

若將偃月原本的靈魂比作一棵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