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永州府內知名的大夫都請過了,還是不見效,實在不行就只能打發人去武昌府請了。”
“庸醫,都是庸醫!”許氏氣得渾身發抖,“一個個說得天花亂墜,什么用都沒有!”
屋里,丫鬟們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滿地碎瓷片,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這些日子天天如此,她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知府衙門后宅。
表少爺的“病”,在下人中其實早就傳遍了——站不起來了。
對于男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打擊,比沒了胳膊腿兒還讓人難以接受。
表少爺本就是個不安分的,闔府上下都知道,當初他之所以過來投奔夫人,就是在老家玩女人玩出事兒了,被家人送過來暫且避一避風頭。
誰知他絲毫不見收斂,在沈府住了不足半月,已經在許氏的縱容下睡了三個丫鬟,被他輕薄調戲過的更不知多少,最后竟還把主意打到大姑娘身上。
可以說,整個兒沈府后院,除了許氏是真情實意地為他擔心之外,其余人基本都覺得他是遭報應了。
現世現報,罪有應得的那種。
許氏快步進屋,繞開滿地的碎瓷片,湊近床邊,一把拉住許毅豪的手,哭著道:“毅豪,你別著急,姑母這就打發人去武昌府請名醫了,肯定能把你治好的。
“而且老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治病這事兒,急不得的,你再多住幾日,養好了身子再回家也不遲,你說是不是?”
&; 許毅豪聽到武昌府,突然想起什么,提高聲音道:“對啊,武昌瑞王府不是有一位御醫么?聽說還是當年姜神醫的徒弟!”
他說到這里兩眼放光,仿佛覺得自己雄風再起有望,一把抓住許氏的胳膊,急切道:“姑姑,你快叫人請御醫來給我看看,御醫肯定比別的大夫有本事!咱們多給銀子不就是了!”
“……”許氏聞言張了張嘴,卻滿嘴苦澀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自然知道瑞王府的劉旭琨劉御醫,但這是銀子的事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