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黎俏抿著嘴角走到望月面前,也不說話,伸手奪過他懷里的文件,撒手就丟在了茶幾上。
文件嘩啦啦的撒了一桌,那份牛皮紙袋也赫然入目。
黎俏拾起牛皮紙袋,涼颼颼地看了眼望月,表情是少見的陰郁。
原本做好的心理建設,因為這個小插曲,黎俏也沒了多余的心思。
眼見望月劫后余生般抱著文件溜之大吉,她拿著牛皮紙袋走到商郁面前,往吧臺上一推,示意他打開。
男人濃眉輕揚,拿起紙袋,目光還落在黎俏的臉上,“是什么?”
她沒回答,卻以余光關注著他的動作。
當文件被商郁展開,表頭的幾個大字映入眼簾時,黎俏舔了下嘴角,眼神也看向了別處,“簽嗎?”
商郁看著兩份婚姻登記表,喉結猛地滑動,黑眸中掀起了層層的漣漪。
黎俏久未等到他的回復,向來沉穩的心態終是有點沉不住氣了。
她挪著視線匆匆瞥了男人一眼,不禁蹙了下眉頭。
他的輪廓一如往常那般清晰分明,端端地坐在高腳椅上,襯衫下寬厚的臂膀和俊如朗月的眉眼一如初見般讓她心動。
客廳沒有開燈,日落余暉灑下了一片昏黃。
黎俏罕見地忐忑了。
領證終究和談戀愛不同。
跨出這一步,代表著他們從此后都別無二選。
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和商郁是一類人。
選定即落幕,殊途也要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