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載著三大長老的波音777,還在大洋上空穿行的時候,激動不已的蕭常坤,抱著葉辰給他的那幅畫像,開著費可欣送的那輛勞斯萊斯庫里南,來到了書畫協會的樓下。
此時的蕭常坤,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采,仿佛剛剛打贏了一場關鍵勝仗的雜牌衛,正等著去那些正規軍的面前揚眉吐氣。
在書畫協會,蕭常坤確實有些不受待見。
混跡在這里的多數人,都是文人雅士,有些人雖然沒什么真才實學、混在這里純屬是附庸風雅,但人家好歹知道什么叫做“附庸”。
自己沒什么專業水平,跑來這里當當陪襯、給專業人士更多裝逼展示的空間,這叫“附庸”;
自己沒什么專業水平,跑來這里當個二把手,尸位素餐也就算了,還一天到晚強行裝逼,這就不叫附庸風雅了,而是重新定義風雅。
前者,是文人雅士不可或缺的生存土壤,而后者,則是文人雅士的宿敵。
蕭常坤就是那個重新定義風雅的宿敵。
他其實對古玩字畫狗屁不通,瞧見別人玩,他就也跟著玩,但玩的浮于表面,幾乎沒什么真本事。
這樣的人,能進書畫協會當陪襯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合格,可愣是讓他一步步爬上了常務副會長的位子,這自然讓許多人眼紅又不忿,所以大家對他都有很大意見。
裴會長也知道蕭常坤是個大水貨,可是,他也不敢得罪蕭常坤,畢竟蕭常坤在洪五爺面前都極有面子,裴會長自知惹不起他,而且也有意想拉攏一下蕭常坤,所以才力排眾議,扶他當了常務副會長。
可是,其他人不似裴會長這般,對蕭常坤的人脈有所覬覦,所以,裴會長能忍得了蕭常坤,不代表別人也能忍得了他。
當蕭常坤停好車,抱著畫來到書畫協會門口的時候,便聽見里面有人在說:“哎我說,咱們那個蕭常務,到現在也沒搞到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展品吧?”
另一人恥笑道:“他?他壓根就不懂字畫,上哪兒能拿得出好東西來參加展會啊?”
“就是!”又有人附和道:“上次我找了一副咱們凌市畫家的話,拿給他去品鑒,他給我來一句什么?他說這畫是山不像山、水不像水,一看就不是什么名家之作,我都懶得搭理他。”
先前那人笑著說道:“咱們這個蕭副會長,就是個典型的廢物點心,他在咱們這鬧出來的笑話還少嗎?怕是一天都說不完,要不是有裴會長擋著,我早當面罵他了,這次展會,他要是再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我就實名舉報,要求常務副會長換人!”
“就是!”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恨不得現在就聯名向裴會長施壓。
蕭常坤在門口聽的臉色鐵青,他氣惱的抱著畫筒走進去,一臉不爽的說道:“一個個的跟老娘們兒似的,在這嚼誰的舌頭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