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車一路從地底馳道之穿行而過,少年人深長的調息結束之后,就軟軟倒下,余下的藥力迫使他進入了深長的睡眠之中。
英顓目光一注,便有兩個泥娃娃從少年人的背囊里跳了出來,費力的將被單蓋在了他的身上,而后又蹦蹦跳跳回了背囊里。
因此刻已是快年底了,半途之上往來客人明顯較多,馳車在多個駐站有所停留。
有些駐站上本也有不少修道人,可在感受到英顓的氣機之后,許多人神色微凝,考慮過后,卻并沒有上這列馳車,而是選擇在駐站上等待下一列。
有些修道人便是上了車,也是選擇遠遠離開英顓所在的這一列車廂。
他們如此做的原因,那是察覺到了英顓是一位渾章修士。
渾章修士非常容易受到大混沌的侵染,說不得什么時候就失控變成混沌怪物,特別是以此法一路修持上來的修士,那更是增加了這里面的變數,故是他們寧愿繼續等待下去。
而即便坐上了馳車的修道人,也是在一兩站之內便就很快下去了。
其實渾章修士也未必有那么可怕,心志堅定之人能夠守持住自己,便不如此做,丹丸可以進行一定的制壓,不然外層根本不會允許渾章修士到此,但是許多修道人顯然有著屬于自己的那一套判斷。
也是如此,隨著馳車逐漸往西北荒僻方向過來,最后只剩下了英顓一名修士坐在了車廂之中。
而就在還有兩三站路就可達到掖崖州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眼眸。
他感覺到馳車前方忽然出現一大群類似鼠蜴一般的東西。
這些東西長期在馳車經過的地方生存,是某種邪神后裔的退化物,擁有一定的智慧。
它們繁衍極快,數目眾多,欺軟怕硬,馳車上若是有足夠多的修士,它們自然就會退縮,可若是沒有,那么就會主動襲擊,這就要靠車上的守衛和受傷的軍卒來解決了。
英顓坐在那里未動,可是身上黑袍飄動起來,化散出一縷縷如猶如墨染的黑紅煙火,很快將整個車廂都是籠罩住。
那些鼠蜥卻似一點也未察覺到什么不對,在馳車過來之時,就紛紛往車廂上跳來,可是一碰到那些煙火,倏忽間就化散成了一團黑煙,被快速經過的馳車一帶,便即滾滾散開。
可它那些同類卻仿佛對此視而不見,老幼一起前赴后繼的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