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寧七年(900)二月十八。
長安,清晨,薄霧。
卯時初刻,明德門外隱約傳來兵刃交擊聲。隨后便是整齊的腳步,一路向北,直趨皇城。
一刻后,延興門外又有人涌入,清脆的馬蹄聲響徹街道。
大街上已經有不少行人了,見到涌入城內的軍士都十分吃驚,紛紛避讓在一旁。
有車馬堵塞道路的,直接被兵士圍住,趕到一側。動作稍慢,便是一頓馬鞭。
軍亂?這是很多人心底冒出的問號。不過很快又排除了,神策軍那熊樣,被灞橋的夏兵嚇得跟鵪鶉一樣。他們敢軍亂,那太陽得從西邊升起。
沒有任何疑問,夏兵進城了。他們不去東西二市,不去達官貴人扎堆的里坊,不去賭檔、青樓等富商光顧的地方,反而直沖皇城,奔著誰去的,還不知道嗎?
大街上的行人很快消失一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不敢弄出任何大的動靜。
“你們……”朱雀門外,有軍官站了出來,話還沒說完,兜頭蓋臉一通箭射來,頓時血流如注,跟個刺猬一樣。
金刀軍的士卒默不作聲地跟上,將守軍直接驅散。
新修好的城墻及朱雀門,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落入夏兵的控制中。
“你,帶人去太常寺!”
“你,帶人去鴻臚寺!”
“你去宗正寺!”
“你去御史臺!”
朱雀門內,金刀軍都虞候杜宴球大聲下令。
領到命令的軍官立刻行動,帶著如狼似虎的軍士沖向皇城內各個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