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還真沒攔著滿寶,在他看來,滿寶的教育才是最讓他頭疼的。
因為這是他收的第一個女弟子,也是帶的唯一的一個女學生。
他以前及現在,甚至未來教的男學生,都知道怎樣給他們規劃未來。
不是考官,就是經商,做地主,或是出去找活兒干,這么多年了,他早知道如何輔導學生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也知道該側重教他們什么東西。
可滿寶不一樣。
她是個女孩子,在這個世上行事有太多的束縛。
她聰明伶俐不下于白善,且還樂觀心善,要不是身份所限,將來不知能有多大的成就呢。
她若是出身富貴,那他還能幫她謀一謀她的姻緣,讓她嫁一個好人,通過丈夫來實現自己的價值。
偏她出身鄉戶人家,而齊大非偶,他自然不可能鼓動弟子去嫁一個富貴之子。
所以對滿寶,莊先生一直拿不定主意要怎么教。
既然拿不定主意,那便秉著老莊的思想,順其自然便是了。
所以滿寶要跟白善學一樣的課程,助他考試,他便教她一樣的書,她要時不時的去書鋪里找書找資料,他便不拘束她。
而她現在要去藥鋪里積累脈案經驗,學習醫術,他便放她兩個時辰的自由時間。
只是,他一如既往的要求她,“每日至少要看一個時辰的書,練半個時辰的字,這是最基本的。”
滿寶應下。
然后去書架上找了一本醫書放到一個小背簍里,又收拾出一套小一些的筆墨紙硯,這是往常他們出門時會帶的。
她看了看,發現筆頭有些禿了,便決定明日出門時買一支備用。
她知道,紙很貴,而她去藥鋪不僅要記錄脈案,可能還要記一記大夫們開的方子,以拿回來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