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沒有缺點嗎?
那當然是有的,一大堆呢,不然也不會三天兩頭的招魏知的罵。
魏知為了給皇帝做好表率,家里的下人統共不超過五個,明明是位比宰相,卻過得比一般富戶還清貧。
但儒家講究的是子不言父過,所以孔祭酒給太子上《孝經》是不可能以當今和先皇為例教導他的。
多是以漢代的文景漢武為背景來講解《孝經》,或者更往前,說到戰國,說到春秋,再說到兩周之治。
太子要是個普通的太子也就罷了,他肯定乖乖上課,說不得還真跟皇帝父慈子孝起來。
可這太子不普通,他有心結,皇帝又沒做好表率,先不說他怎么上位的,最近的,去年他不就枉顧太后的意思把親弟弟益州王弄死了嗎?
別說什么戰死沙場,別人不知道,太子還能不知道是為的什么嗎?
都說父母的行為最容易讓孩子學習處事,太子自然一樣。
皇帝總說恭王最像他,但莊先生覺得,太子才是最肖皇帝的人。
只不過一個內斂,一個還外放而已。
父子倆身上的毛病都不少,但孔祭酒講孝經,不能以皇帝為反例,只能不斷的勸誡太子,一個是苦口婆心,一個則是厭煩橫生,以前相處得挺融洽的師生就變得針尖對麥芒起來了。
莊先生沒把太子當普通的學生,還是當儲君更多一些。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他希望太子將來是怎樣的太子,希望他將來做怎樣的帝王……
他想了兩個月才決定對太子要放開教,在教導時再略微收一收。
不僅當今的過錯他毫不避諱的講出來,就是先帝時做得不好的事,莊先生也點了起來。
然后他問太子,難道父輩犯過的錯誤你要再犯一次,父輩后悔的事兒你要重蹈一次嗎?
莊先生道:“殿下和陛下不一樣,臣記得,曾有朝臣四次上書請求廢太子,但都被陛下壓下了。陛下的慈父之心還在先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