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想了,”那人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莊先生是被逼走的,是那一位,走前還被要求,以后一生都不許做人幕僚,連幕僚都不給做了,你覺得他能答應莊先生去軍中做主簿?”
“你這個參軍錄事尚且在人手底下討生活,怎么保他?”
衛參軍臉色一變,問道:“好好的,那邊為何要這么逼他?”
“唉,說起來也不過是兩小兒口角。”學堂的事又不是秘密,加上前幾天莊先生夫妻那么著急的出去找自家的孩子,他們一打聽就知道了。。。
說話的人家中也有兒子在學堂里上學,所以知道的很詳細。
衛參軍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杜刺史讓大郎君這樣羞辱莊先生,莊先生但凡有些血性就不可能再留在這里了?!?br/>
要是事情一發生,杜刺史就壓著兒子和莊先生道歉,事情很容易就翻篇,偏杜夫人還讓人去壓著莊家低頭,而杜刺史不僅不阻止,反而更進一步,這簡直是把莊先生父子的脊梁和面子往地上踩啊。
衛參軍搖了搖頭,惋惜的道:“那只能算了,不過還是要送一送程儀的?!?br/>
“我也送一份?!?br/>
莊先生走的時候收到了不少的程儀,大家私底下都知道他離開的原因了,只是當面誰都沒說,雖然心里很看不起杜刺史,但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得罪他,更不要說為莊先生出頭了。
莊先生回到羅江縣。
他離開時,這邊的田地都賣了,只留了一個老宅,只是老宅多年不住人,屋子早荒廢了,院子里都是雜草,屋頂有好幾個大口子,無數的寒風呼呼的從屋頂倒灌進屋。
莊先生便帶著妻兒回到縣城,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第二天便開始出去租房子。
他和妻兒道:“老宅以后再慢慢修繕,大郎讀書還是在縣城讀,我不管是做賬房,還是做其他的,也都要留在縣城,不如在這兒租個房子?!?br/>
紀娘子和莊大郎都沒有意見。
只是房子并不好租,羅江縣太小了,又窮困,一般人家誰會空著房子出租?
所以他能租到的房子要么很大,租金貴,要么地理位置很不好,鄰里魚龍混雜。
莊先生就是為了莊大郎才回鄉的,自然不愿意住那樣的地方,萬一他學了那些習性去,本來就不太好的性子更左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