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善公主臉色慘白，聽著下人的話，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捏住了。

“公主，趁現在鳳陽還沒被攻陷，您還是趕緊帶著駙馬和小世子出城吧！”下人建議道。

洛善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想說什么，門外就傳來一陣喧鬧聲。

“怎么回事？”洛善公主問了一聲。

管家連忙湊到門縫上去看，臉色變了變，會來稟報道：“啟稟公主，府外來了一幫流民，想討些吃的?！?br/>
洛善公主緊緊地皺起眉頭，吩咐迎春帶幾個侍女去廚房拿些吃的，自己跟著管家出了府門。

門剛剛一打開，門外等候的流民就迫不及待地涌了上來，祈求洛善公主給些吃的。

洛善公主吩咐下人將拿來的食物分給流民，眾人對著洛善公主又是道謝又是磕頭。

一個大約兩歲的奶娃娃抓著洛善公主的衣角，脆生生地叫她“女菩薩?！?br/>
“年輕這個女菩薩頭上的釵子，好好看看呀……”

洛善公主看著孩子單純無害的大眼睛，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蹲下身笑著摸了摸對方的頭。

一個婦人連忙沖過來抱住孩子，連忙要對洛善公主磕頭，“孩子不懂事，沖撞了公主殿下，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洛善公主連忙攔住婦人，笑著搖搖頭，看著稚嫩的孩子，明明要比她的衡兒還要小，還要脆弱，本該無憂無慮，但現在卻要沿街乞討，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叫人看了心如刀絞。

洛善公主將頭上的金釵取下交給孩子的母親，“去給孩子買些吃的和兩件保暖的衣服?！?br/>
婦人眼淚汪汪地看著洛善公主，帶著孩子磕了好幾個響頭。

洛善公主又叫管家拿來一些碎銀悉數分給了流民。

夜晚，洛善公主呆呆地坐在窗子前面，傅山摸索著進來，輕輕叫了一聲，沒人應，叫了三聲洛善公主才回了一句“我在這里?！?br/>
傅山緩緩走過去，輕輕拉起洛善公主的手，似乎心有靈犀地感受到洛善公主的情緒，“怎么了？發生了何事？”

洛善公主搖搖頭，“現在鳳陽遭逢如此禍事，百姓流離失所，我這心里難受?！?br/>
“誦西王聯合其他諸侯王叛亂目的是為了推翻舊朝，理應不會傷害渝北的百姓?！备瞪桨参康馈?br/>
“戰爭無情，渝北的百姓都是無辜的，多少百姓因為戰事流離失所，家破人亡，三歲稚子都要沿街乞討，他們有什么錯？何故要承受這些！”洛善公主心痛無比。

想起那孩子骨瘦嶙峋的模樣，那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那么小的孩子……

好好的一座城，眼看就要成為人間煉獄，能跑的達官貴人都跑了，只留下這些無辜無力的人，這叫人如何不心痛？

傅山知道她心里難過，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陪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