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如燼和火燃空一動不動,身體像是被定死在了那里?;鹑鐮a嘴唇微微開合,似乎極力的想要說什么,但許久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兩人額頭上頃刻間汗水遍布……每一滴都冰冷徹心。
其實,云澈說的半點都沒錯,火如燼和火燃空對冰凰神宗有著很深的積怨,但也只敢在云澈面前發泄,真要當著沐玄音的面,就算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也絕不敢說出那樣的話,估計連半點不敬都不敢表現出來。
畢竟,當年因為沐冰云之事,沐玄音血洗金烏宗,還毀掉了炎神界所有下屬星界……火如烈除了完全失智之下暗算沐冰云之外,整整千年都只能忍氣吞聲,宗主尚且如此,何況宗中他人。
當年被沐玄音怒殺的人中,自然少不了火如燼和火燃空的弟子或旁親,但沐玄音實力擺在那里,他們只能憋著……憋了一千多年,今日終于親身見到個沐玄音的親傳弟子,還是在他們炎神界地盤上,當然要就此發泄一番。
畢竟,逞口舌之快,放狠話誰不會……但若說到對云澈動手,他們也絕對沒有這樣的膽量,這兩人好歹是金烏宗的長老級人物,還不至于愚蠢魯莽到如此地步——何況關系到炎神界未來的大事就在眼前。
所以,云澈也完全敢于毫不留情的回罵。
但……被沐玄音撞見,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方才在云澈面前威風狂傲,滿口義憤的火如燼和火燃空在看到沐玄音的那一剎那,幾乎瞬間魂飛魄散,肝膽欲裂。
身為金烏宗的長老級人物,他們當然絕對不是膽小之人,但……那可是沐玄音。
以他們所在的層次,更為清楚沐玄音的實力是何等恐怖,而她的性情更是無情絕情到極點……是他們畢生所遇最可怕,最不可招惹的人。
云澈嘴角連抽,想說話又不敢說,只能在心中暗嘆……叫你們裝逼,這下神仙都救不了你們。
只是……眼下還是在炎神界,又有獵殺遠古虬龍的大事,師尊若是真的就此重創、甚至殺了這兩個人,一旦事態就此激化惡化……對兩界都有弊無利。
“吟雪……界王……”火破云大著膽子向前,幾乎是凝聚畢生全部膽量想要為他們求情。
但他話音剛出口,一股寒風便卷起在灼熱的大地上。
砰!?。?br/>
藍光驟閃,冰晶炸裂。被燒灼了無數年的空間在一瞬間被驅散所有灼熱,蔓開了無盡冰寒。驚恐的慘叫中,兩大金烏宗長老像是被捆起來的稻草,在炸裂的寒冰中橫飛了出去,一直飛出了極遠才重重砸地,但卻沒有站起,而是蜷縮著四肢趴伏在那里,全身如抖篩子般戰栗著。
一瞬間入體的寒氣,任憑他們如何運轉玄力,都無法驅散。他們第一次知道冰冷居然可以如此的可怕,就像是全身從外到內,每一個細胞都被扎入了冰冷的毒刺,這種痛苦,超過他們所知道的最殘忍的酷刑,他們像是兩只垂死的幼蟲,全身每一個部位都在蜷縮中瘋狂顫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求吟雪界王手下留情!”火破云驚駭欲絕。火如燼和火燃空不但是金烏宗正式長老,而且還是排位第八和第十七的長老!放在整個神界,都是極高位面的存在……但在沐玄音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沐玄音根本毫不理會火破云,身影一晃,再次瞬身至了火如燼和火燃空的旁邊,重復在對兩人而言比噩夢還要可怕的聲音:“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br/>
火如燼顫顫巍巍的抬起被凍到幾乎完全失去知覺的右臂,口中發出凄慘無比的聲音:“饒……命……”
冰火相克,而當實力碾壓時,這種克制便會倍增。身負金烏血脈,修煉純粹火系玄功的人被極強的寒氣浸體,那絕不止是痛苦那么簡單。時間稍長,必會對其玄脈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創。
這對任何玄者而言,都是最為恐懼之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
一陣肆意的大笑聲隔著很遠的距離傳來,似是忽然感覺到了氣息不對,這個笑聲戛然而止,隨之一股強大的氣息暴風般逼近,如橫跨空間,轉瞬之間便到了身前。
“師尊!”火破云驚喜出聲。
現身的火如烈臉上笑狀未退,似乎大笑的過于厲害,嘴巴都有點笑歪了,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愣是好一會兒才認出這兩個蜷在地上慘不忍睹的人竟是火如燼和火燃空,頓時笑意僵住,迅速沖了過去,燃燒的金烏炎快速將兩人覆蓋,為他們驅散著身上的寒氣,同時皺眉回首道:“這是怎么回事?”
火破云火速向前,以最快的速度道:“沒……沒什么大事,剛剛二位長老在言語上稍有偏頗,被吟雪界王稍加懲戒,已經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火如烈好歹是活了一萬多年的人,瞬間想明白了緣由。火如燼和火燃空的性子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當著沐玄音“言語偏頗”,定然是看到云澈后控制不住撒氣,結果被沐玄音給撞見了。
這兩個不成器的家伙……也是倒霉。
在火如烈雄厚的金烏炎力下,火如燼和火燃空身上的寒氣很快被驅散,他們顫巍巍的站起,還未說話,火如烈已是一腳踹在了火如燼的肚子上,火如燼寒氣剛退,正全身酥麻,被這一腳直踹出了幾十丈遠,臉部著地,半天沒有站起。
“混賬東西!吟雪界王可是我們炎神界好不容易請來的貴客,你們身為宗門長老,竟然敢言語不敬,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火破云:“……”
云澈:“……”
沐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