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陸,流云城。
蕭烈是個念舊的人,依舊習慣居于流云城蕭門。云澈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看望他,并小住幾(日rì)。
這里是他的小院,有著無數他和蕭泠汐的回憶,在神界的過往似已很遙遠,但和蕭泠汐十幾年的朝夕相伴卻恍如昨(日rì)。
“師父說,你的玄脈極其怪異,和常人的完全不同,也就無法用尋常方法修復。他這段時間查閱了很多的醫典,都沒有收獲。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師父經常說,世上無不可醫之疾,只是暫時未找到方法而已?!?br/>
蘇苓兒侍奉云澈泡完藥浴,一邊幫他穿好衣服,一邊溫柔的說著。
云澈搖頭笑道:“你和他老人家說,我并不在意此事,讓他不用再這么費心了?!?br/>
蘇苓兒微笑道:“師父的(性xìng)子你還不了解么,他好醫成癡,難得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只會更加凝心于此。你也不需要如此悲觀,師父那么厲害的人,說不定……不對,是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
“嗯,你說得對。”云澈點頭,沒有解釋。他心知肚明,邪神玄脈這等存在,是不可能以常理之法喚醒的。
為他系好衣帶,蘇苓兒的雙手依然停在他的(胸xiōng)前,微抬螓首看著近在咫尺的他,蘇苓兒的眸光逐漸凄迷,(嬌jiāo)軀前傾,柔柔依在了他的(胸xiōng)前。
“你能安好的在我(身shēn)邊……真好?!彼理]合,輕然而語:“那段時間,我真的很怕?!?br/>
云澈伸手抱住她,歉疚道:“我知道,我去神界的那四年一定讓你們擔心了?!?br/>
“你不知道,”蘇苓兒在他懷中搖頭:“你離開那天,泠汐姐姐便昏迷了過去,而且之后,她每隔一段時間,有時一月,有時幾天,便會昏迷一次。”
“……什么?”云澈眉頭一皺:“泠汐她……怎么沒人和我說過?”
蘇苓兒用手安慰著揉了揉他的心口,微笑道:“她怕你擔心,讓我們都不可以告訴你。而你回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昏迷過,所以我才敢提及?!?br/>
云澈:“……”
“她顯然是擔心你過度。而且,她每次昏迷,都會做噩夢……并且都是同一個噩夢,每次醒來,亦是被這同一個噩夢驚醒?!?br/>
“什么噩夢?”云澈下意識問道。
“她說,她夢到你在一個滿是星光的世界遍體染血,被傷的千瘡百孔……最后在一團赤紅色的火焰中化成灰燼。”蘇苓兒輕輕說道,云澈安然在前,這些曾經她不敢去想的畫面自然可以坦然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