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依大笑了起來,在自行車后座上笑得前俯后仰,樂不可支。
“別晃,小心翻車!”
槐詩努力的維持著平衡,回頭瞪了傅依一眼,“指路啊,你家怎么走?這條路我沒走過?!?br/>
“前面右拐,走小路比較快?!?br/>
“說真的,你但凡打個摩的都比我這自行車快?!被痹妵@氣,旋即聽見背后平靜的聲音:“那你還帶不帶了?”
“行吧,我帶我帶。”
槐詩遵照傅依的指點右拐,忍不住搖頭感慨:“誰讓爸爸愛你呢?”
然后被狠捶了一拳。
“你夠了哈,不準占我爸便宜?!备狄勒f:“他最近頭發掉的可厲害?!?br/>
“被你的狗氣的?”
“不是被狗就是被你?!备狄绬枺骸澳阌X得是哪個?”
槐詩想了一下,想起自己最近這一段摸魚摸到海溝的架勢,感覺怕不是兩者皆有。人到中年,真是分外艱難……只能敬佩象王老哥的抗壓能力了。
想到這里,槐詩忍不住悵然感慨道:“我和你爸都不容易啊?!?br/>
然后又被狠錘了一拳。
只能訕訕閉嘴。
在短暫的沉默之中,他向前騎著自行車,聽見車軸發出一陣陣富有節奏的摩擦聲響,聽見身后模糊的哼唱。
好像是什么歌曲,但只剩下了模糊的音調,在斷續哼唱中變得陌生又飄忽,像是失去形狀之后彌散成霧氣那樣,消散在晦澀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