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消息便已經不脛而走。
同盟并不是密不透風,哪怕經過了多少次整風和肅反,也有漏網的二五仔。更何況消息靈通的不止是槐詩一家。
其他的社團也各自有自己的渠道。
而嚴峻的形勢便擺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一旦五天之后總無事令頒布,丹波內圈一直以來勉力維持的秩序恐怕就會迎來預想之外的恐怖沖擊。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而這些如同糞土一般的不義之財,則是無德者們的最愛。
這么多年來,同盟在京都開辟出的基業引來不知道多少有心人的窺伺。不說其他,光是帝國酒店的存在就足以招來不知道多少惡意。
更何況這些年和其他組織之間的摩擦與仇恨?
一旦和平不再,開始大洗牌,丹波內圈哪怕保持中立,依舊會成為其他人案板上的肥肉……誰讓你沒有靠山又沒有地位呢?
第二天上午,槐詩站在窗戶前面,便看到外面街道上浩蕩的人潮。
亂七八糟的車輛上滿載著人,正在如同逃荒一樣的人群,幾乎堵塞了街道,像是遷徙的蟻群……
他們在逃走。
“懦夫!王八蛋!混賬東西!”
樓下傳來上野的咆哮,正在怒斥面前的組員:“你忘記了老大給予的恩義了么!如今只不過是快要大家了就想跑?你這個叛徒!想要走啊,好啊,切手指吧狗東西!”
他甩手把一柄懷刀丟在了組員的面前,怒視:“切了手指就滾,走出這個門,就和懷紙組一刀兩斷,以后不要再說大家是兄弟!”
年輕的組員臉色慘白,跪在地上,許久,抓起了短刀,將手按在地面上。
周圍其他人想要勸說,可是卻不敢開口,還有的人是和他一樣的想法,想要離去……但卻被眼前的懲罰所驚駭,不敢說話。
有只手伸出來,按住了年輕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