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一個四十多歲的百夫看著面前有些眼熟的壯漢,瞅了好久之后,認出來這人是徐元。
“啊,什么事?”徐元側頭回了一句,然后意識到不對,今天他不叫徐元,他是來幫他兄弟當替身的,當即胳膊壯了一圈,將一旁的百夫長勸導到了路旁,“老弟,你別亂叫啊,我今天叫張坊。”
“懂懂懂。”被徐元超級粗大的胳膊遮住的百夫連連點頭,然后在自己面上一抹,變成了另一張臉,徐元看了看,“是你小子啊,好幾年都沒見了,我去,你叫那個,那個馬騁是吧,還是太尉起的名字?!?br/>
“對對對,我也是幫兄弟來看看情況的?!瘪R騁連連點頭,“老曹這事干的不地道,雖說大公子連夜晚進軍營和涉及此事的弟兄們商談,但難免還是有些讓人嘀咕,我尋思著讓他別來,我來看看情況?!?br/>
“我差不多也是?!毙煸牭竭@話,面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說起來,你沒去恒河那邊嗎,我才從恒河回來,回來就遇到這種事情,心累,老曹能不能好好當個人啊?!?br/>
“沒去成,在路上被人錘了一拳,醒來大軍都走了,我也就沒去了?!瘪R騁很無奈的說道,“聽說那邊打的很激烈?!?br/>
“嗯,非常激烈,你沒去是對的?!毙煸c了點頭說道,“我過去還是讓一個懂光影的哥們把我的小老弟變成了我,結果回來小老弟的岳丈全家就被殺了,我看他在氣頭上,刀都掏出來了,按住他了,否則昨天晚上估計就要出人命了?!?br/>
曹昂的行為是正確的,但曹昂逐一去談其實也冒了很大的風險,昨天晚上直接動手的百夫長有好幾個,若非典韋護著曹昂,而曹昂又沒有傷人,今天這聚會無論如何都搞不起來。
有一說一,開誠布公的談確實是好辦法,但是開誠布公的談,也讓這些百夫長有了串聯的時間,現在來的這些百夫,有三分之一都不是本人,而是其他的弟兄用千奇百怪的辦法代替對方來的,而不管是來的,還是沒來的,基本都做好了奮死一搏的準備。
說實話,能給面子過來談,已經是看在曹昂昨晚的行為上了,但凡昨晚激進一些,或者沒有將該說的告訴這些人,亦或者讓這些人自行調查到這些事情,就不是目前這種局面了。
“老徐。”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比徐元年紀還大一些的百夫按住徐元,“你怎么沒穿甲胄?”
“談個事情還用穿甲胄?”徐元有些不解的說道。
這就很明顯的暴露了徐元的政治頭腦。
“聽哥一句話,穿上吧?!币郧昂托煸谝粋€什的老兄弟拍了拍徐元的肩膀,“這事沒這么簡單,對于大公子我多少還是信得,但是對于曹公啊,這么多年經歷的事情,你也心里有數?!?br/>
“萬一真出事了,也有個照應?!瘪R騁也緊跟著開口說道。
“有這么嚴重嗎?”徐元眉頭皺成一團,“我看大公子昨夜挺誠懇的,就他那樣的人,沒必要騙我們這些家伙吧?!?br/>
“人死是不能復生的,所以接下來能商議什么?賠償?不,核心是安撫我們,那么多世家都滅門了,在乎多滅幾個人嗎?只是因為我們涉及的范圍太廣,不好消滅啊?!币呀浢黠@有些蒼老的田仲很是無奈的說道,他活的時間長,見的也多。
說實話,但凡有個別的營生手段,田仲都不想當兵,畢竟當年他可是見過各地是怎么對付他們這些大頭兵的,后面愿意信那是因為劉備和陳曦十年如一日立起來的國家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