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上位者眼里,普通人不過是別人隨便伸腳碾死的螻蟻。盧劍星要的,不過是苦苦打拼后的一份被承認,百戶的位置,一個六品小官罷了;沈煉要的,是心愛的人,是一份血雨腥風中慰藉內心的情;靳一川要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不做躲躲藏藏被人鄙夷的賊。
沈煉、靳一川回家收拾行囊,三人相約明天分頭出城。天黑之前,一定得出城。否則,開棺驗尸之日就是他們的死期。
拜別義父,趙靖忠又找上了丁修,他道:“你武功很好,替我殺個人?!?br/>
丁修隨口道:“二百兩?!?br/>
果然是個無賴,爺喜歡!趙靖忠扔給他一百兩,算是定錢,道事成之后再付那余下的另一半。丁修接了銀子,才想起來問要殺的是誰。
趙靖忠道:“北鎮撫司小旗官,靳一川?!?br/>
“誰?!”丁修猛地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那不成器的小師弟喲,何時惹上了趙靖忠?他道:“公公不知道他是我師弟嗎?”
“你這樣的人,還會在乎這些?”趙靖忠悠悠道,頗有同類相惜的感慨。
丁修素日頑劣不恭,這回子竟一本正經道:“公公你誤會了,這個人可是我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呀……”
趙靖忠正大感驚奇,只聽丁修復又悲慟道:“得加錢!——”
張氏醫館。
院子里的梅花開了,張嫣坐在梅樹下,托著腦袋,悶悶不樂。
這時,一顆碩大的核桃砸來,嚇得張嫣花容失色,她忙看向核桃飛來的方向,墻院瓦蓋上竟現出了兩個木偶,一個二郎神,一個孫悟空,底下有人牽引著,還在分角色念叨。張嫣聽出是靳爺,滿臉愁容換作展顏一笑。她悄悄溜到了門外,靳一川高舉著兩只手“排戲”瞧不見院里動靜,不知佳人早已立在身旁樂不可支、樂得像掉進米缸里的小耗子。
他尷尬地放下手中把式,撓了撓頭,便隨張嫣進了屋。
“這藥啊,得勤換,不然就沒有用了,”張嫣邊拆縫著荷包邊道,“隔三天來一次吧,我給你換?!?br/>
“我要離開京城了?!?br/>
“今天就走?!?br/>
靳一川的話落在張嫣心頭,似雨打春蕾,一顆少女芳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