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伯昭倒是很好說話。"
岱城府庫之中,姜望一邊清掃各類道術秘術,一股腦往演道臺里復刻,一邊跟書架對面做著同樣事情的重玄勝說道。
“岱城以北,他們不來,多的是人來。岱城以南,我們不來,沒人能來。”重玄勝語氣隨意地道:“掰扯的時候,誰都能說出兩句道理。但事實如何,明眼人都清楚。”
他笑了笑:“而且我已經很厚道了,分給他們一份戰略大功?!?br/>
“難道不是因為要靠謝寶樹的關系,掌握奉隸西路攻勢的主導權么?“姜望冷不丁問。
重玄勝停下翻檢道術的手,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姜望又補充道:“并且我們本來也人疲馬乏,吃不了太多。他們真要繞開我們自己干,我們還能跟他火并不成?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各取所需?!?br/>
“了不起啊,姜爵爺!”
重玄勝贊了一聲,然后道:“不懂得打仗的人,可以上戰場。只懂得打仗的人,一定不要上戰場。這是……我爺爺說的。“
他意味不明地笑笑。
然后道:“你能夠想到這些,已經可以做一個合格的將軍了。不過更重要的部分你沒說到。
戰爭從來不是戰爭本身。
是,我們辛苦繞到敵后,拼死拼活,建立了很了不起的功勛。
但這一系列功勛的基礎是什么?
是謝帥在正面戰場壓制了夏軍。
是咱們三十萬大軍,壓著敵城在打。壓得夏軍不敢冒頭,只能固守。打得他們的主力節節敗退,無暇他顧。才有我們區區三千人來去縱橫。
一場大戰打下來,上上下下數十萬人,每個人都在拼命。
最后若只是咱們這一營在肆意掠功…走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