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新娘的頭發是輕金色的,將手放在她的頭發里面,手背上仿佛吹過沙漠的風,風里含著一蓬一蓬的金沙,干爽的,溫柔的,撲在人身上癢癢地。她的頭發的波紋里永遠有一陣風,同時,她那蜜合色的皮膚又是那么澄凈,靜得像死。
——《第二爐香》
拂曉時分的卡塞爾學院是死的,灰色的大衣被晦暗的天空穿在了建筑群上,林深之中的鐘樓像是形銷骨立的巨人靜靜守望著這片沉默寡言的土地,羽翼尚未洗去夜色的鴿群梳理著羽毛藏在陰影中眺望著整座山頂學院。
1區303號宿舍,下鋪,睡夢中的林年兀然睜開了眼睛,昏暗的寢室里唯一的光源是桌上筆記本暗紅色的呼吸燈,有節奏的閃爍著在桌上映出電腦品牌的LOGO,半開的窗簾外天光還在天際后孕育,整個學院的學生都還沉睡在襁褓里聽著蟋蟀搖籃曲的終章。
在黑暗里林年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上鋪芬格爾的床板,良久才從床上坐起身來,穿著一身睡衣坐在床邊上下打量著這間充滿了男生氣息的寢室。
游戲、明星的海報貼在墻壁上彰顯著主人的愛好和品味,桌上離線下載這東西的筆記本電腦風扇低速運轉響著微不可聞的嗚嗚聲,吃到一半的全家桶放在電腦旁邊蓋著紙袋子傳出淡淡的油香味,入眼可見,抽鼻所聞的一切都滿是大學生活的氣息。
林年下床穿上了拖鞋走到了桌邊打開了全家桶的蓋子,從里面摸了一根涼透了的雞腿出來,鼻子靠近嗅了嗅一口咬了下去,咀嚼的同時拿著雞腿開始在寢室里漫無目的轉來轉去,這兒翻翻那兒瞧瞧賊像一個摸黑進來的小偷。
逛夠了之后又熟練地走回床邊在枕頭地下摸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納物柜在里面瞎翻了起來——師妹送的情書、師姐送的情書、執行部一個月前發下來的臨時執照、師兄送的情書...咦?
“豁,還有這種好東西?”林年嘟噥了一句嘴里咬住雞腿開始拆起了師兄送的情書...
“師弟,你干嘛呢?”床鋪上,睡得模模糊糊的芬格爾被紙張褶皺的聲音吵醒了,扭頭茫然地看向一身恐龍睡衣站在置物柜前的林年。
“餓了,吃雞腿?!绷帜暾f。
“哦,這樣啊...給師兄也整一根唄...”芬格爾依舊有些神志不清,但還不忘雞腿很香。
“沒有啦,這是最后一根了?!绷帜暌еu腿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師兄你繼續睡吧,現在還早一會兒我給你去買早餐?!?br/>
“師弟你有心了,以后娶老婆一定娶你這樣的...”芬格爾嘟噥了一聲翻倒回去繼續睡覺。
‘以后娶老婆一定娶你這樣的。’昏暗中林年裝模作樣地重新對了一次口型? 最后又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撇了撇嘴看向上鋪大號懶狗的眼里滿是嫌棄,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手里的信件丟進了垃圾桶里? “這生活質量繼續改善啊...”
離開納物柜前隨手從房間里的墻壁上扯下了課表? 再拿起桌上的手機對比了一下年月日,今天的課程只有一節課? 上午九點到十一點半的龍族譜系入門,任課老師是每堂課必點名的希爾伯特·讓·昂熱。
卡塞爾學院沒人敢翹龍譜這門課? 因為沒人打得過他的任課老師。
林年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嘆息著撓了撓頭發? 走向了洗漱臺認命迎接這對他來說期待已久,卻又格外麻煩的一天了,他穿著睡衣推開門走到了陽臺上,天光也在這時乍破了天際的晨昏? 第一抹陽光照在鐘樓上時? 披上雪白新裝的白鴿振翅高飛,隨后才是傳遍整個學院的鐘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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