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殿試名次浮動很大,省試第一,也可能掉至二甲三甲。
這沒有一個定數,一切皆看皇帝與考官的意思,最后的排名一切皆有可能,省試成績只是個參考。
既是省試第二,殿試即是來爭頭甲,甚至狀元,榜眼機會都很大。反正章越心想,我既是省試考了第二,沒有殿試不爭第一的道理。
不過殿試第一名一等,二三名一等,四五名一等,頭甲一等,接下來二三四五甲又是各一等。越是名次往前,一名之差待遇天差地別。
過去諸侯以大射選拔擅射者。
話是如此,但若讀書人沒有個勝負之心,何必來科舉呢?
隨著天色漸漸光亮,來到東華門前的士子是陸續多了,東華門前盡數是身著白袍的士子,相熟之人相互言語,戲謔之聲此起彼伏。
這時候除了殿試,一切都不在他眼底,些許失禮算什么,等殿試后再解釋,或者不需要解釋,尤其是你到了一個位置后。
當初章越省試的《金在镕賦》及策論,與江衍,王魁的省試文章一并被坊間小販刊印,小販沿街叫賣一人賦值得一文,又被時人戲稱為三文賦。
三人中王魁第一場得了第一,章越第二場和第四場皆得了第一,可第三場因為‘針砭時弊’幾乎得了個倒一,江衍的第三場最好。
但見一名士子道:“以詩賦而論,王俊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讀之有當年王文正公《有物混成賦》之感?!?br/>
“正是,王俊民破題也是一絕,令我想到了一賦一公破題云‘大禮必簡,圜丘自然’,另一公言‘禮大必簡,丘圜自然?!笳卟蝗缜耙?。王俊民破題即有此頓挫之感,乍看之下令人倍覺精神。”
“此話從何說起?”
“可是文章取士還是重在文辭,何嘗從器識取士?”
“對一名宰輔而言,是要治天下,治天下就要服眾,那么是以文辭服眾,還是器識服眾?”
這時一人道:“若是王俊民在殿試寫出器識勝于章度之的文賦呢?”
這時候宮門開了。
最后章越,王魁,江衍,王陟臣,黃履當先數人,先步入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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