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黑發,長槍。
以一種絕不會回頭的銳利,侵入視野中。
槍在那人身后,斜斜拖著,入水極淺。
但那人本身就如槍鋒。
是寒星一點,是弦月一輪。
是漫長的黑暗里,絕不會被眼睛錯過的亮芒。
此時布設陣法,已是來不及。
太寅左手翻出一個圓形陣盤,按在身前。頓有流風回繞,如柳葉之刀,環在他和項北身周。
而他右手掐住道訣,表情凝重:“你是何人?”
對于陌生的存在,他報以最大的謹慎。
但來者并不說話,只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靴子在水面踏出一個個久久不散的腳印,槍鋒依然劃開水面,帶著那道長長的水痕。
那道水痕,從這個人現在走來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視野的盡頭。
好像他的槍尖,把這山海境的海,剖成兩半!
他不答,不停。
好像根本不把太寅放在眼里,不屑于解釋半句。
只請一戰。
他的態度,亦是高空那位巨漢的態度。
此時那還在高空極速墜落的巨漢,周身更已經摩擦出了點點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