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言也懇懇,朕之心也切切。惟愿東國天子能知。
東國就此罷兵,中域之國不咎既往。
齊軍若是不退,朕雖不忍,亦不得不赴兄弟之邦,以刀兵退外賊也!”
這警告不僅僅是警告,或者說,并不僅僅停留在警告的層面上。應江鴻那邊尚未撤軍歸來,真君于闕便親領八甲第一的斗厄軍,作為先鋒之軍,揮師南下!
人們所揣測的景國的困境、景國的選擇艱難、景國的投鼠忌器、景國未必敢在景牧戰爭結束后又開啟第二場霸主國之戰通通都在這種強硬的態度里被擊碎了。
中央帝國之霸道,一時昭顯!
饒是齊國連年得勝,威壓四方,正在盛時,兵勇民驕,一時也人心惶惶。
這一次提刀站到面前來的,畢竟是景國。畢竟是道歷重啟以來,始終雄踞中域的第一帝國!
今日攜大破牧國之威,勢壓東齊,聞者莫不惶恐一時間奏章如雨,飛落齊天子案頭。
一眼望過去,大都是請求天子顧念大局,御命前線退兵。
其中曾經寫下雄文《功過論》,險些把姜望名聲釘死、令其一度為萬人踐踏的大儒爾奉明,洋洋灑灑萬言,上書天子,文辭瑰麗,核心只有一句—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天子應以保存齊軍實力為上。
曹皆不是姜望,他爾奉明當然不敢在沒有實質證據的情況下大罵其人。
甚至于也根本不敢提及重玄褚良這等兇人的名字。
但諸如“前線私為大功計,怎舍退兵!”之類的話,倒也沒有少說。
朝野之中,頗多聲援者。
不少人奉其聲為金玉之聲,奉其人為齊國文人之良知。
說他不懼強權,不曲意逢迎天子,筆鋒敢向曹皆,是公心為國之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