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剛才還跟謝燕來說就是痛苦,她也要清醒。
當謝燕來說父親見一人,不讓她在場的時候,她就很清醒,立刻猜到是母親來了。
哪怕就在剛才,聽到里面的聲音,認出母親是誰,她雖然震驚,但也很清醒,而且一直以來的奇怪都說通了,小曼這些人的怪異,突然出現的真山賊,很容易就被說服的山賊護衛——
她清醒到聽著鐘長榮的話,都能推測出父親和母親的過往——山賊美人,剿匪的將軍,愛恨情仇。
甚至清醒到其實就是個美人計,并沒有什么愛恨情仇。
有的話也是將軍的恥辱,山賊的勝利。
沒問題,這個真相,她作為死過一次的人,沒有什么不能接受。
直到聽到最后一句,這個嬰兒是——假的。
她這個嬰兒——楚昭看著自己的手,連美人計的附屬都不算,她都不是她父親的女兒!
楚昭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嗡嗡,很嘈雜什么都聽不到,但又似乎很安靜,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天地間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
直到有人用力的搖晃她,喊“楚昭。”
楚昭的眼神凝聚,看到謝燕來的臉——
“給她嗅一下這個?!庇新曇粽f。
氣息刺鼻,楚昭打個噴嚏,震得耳朵嗡嗡,然后就通透了,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進室內來了。
在身邊攬著她的還是謝燕來,面前是從床上坐起來的楚岺,再一邊是——
看到楚昭的視線看過來,女子向后退一步,手足無措想要躲避,又無處可躲,只能轉過身垂下頭。
而鐘長榮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小心翼翼喚:“阿昭,你知道的,鐘叔從來不會說話,只會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