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璨,鄭居中的關門弟子。
趙搖光,相貌英俊,背桃木劍的年輕道士,天師府黃紫貴人,一百多歲。
少年僧人,背著個用棉布遮掩起來的佛龕,是那隨身佛,一直修行閉口禪。
姜尚真覺得自己就是一位牽紅線的月老,促成了這樁史無前例的天作之合。
極有可能,還會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未來兩座天下,如果意外不大的話,這些年輕修士、武夫,就會是浩然天下和蠻荒天下,各自最能打的那一撥人。
就像一場狹路相逢的街巷斗毆,年輕人里邊,有鄭居中,龍虎山大天師,裴杯,火龍真人,對上了一位位未來的王座大妖,最終雙方卷起袖子就是一場干架。
當然,在他們作出決定之前,姜尚真反復說了兩遍此行的兇險程度。
姜尚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拉著他們趕赴戰場,姜尚真冒著極大風險,任何一位年輕人留在那邊,無法返回家鄉,對于姜尚真,云窟福地,甚至是玉圭宗,桐葉洲,都是一種后患。萬一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估計姜尚真就不用回浩然天下了,老老實實在蠻荒天下當個野修好了。
曹慈言語不多,只說了一句話,到了戰場,我打頭陣。
傅噤一言不發,當然不是不想去,而是懶得廢話。傅噤一襲雪白長袍,作為白帝城的開山大弟子,傅噤承載了太多的毀譽。
跟曹慈還不太一樣,曹慈在武學道路上,自年少時就展現出一種無敵姿態,可在修道一途,傅噤資質再好,師承再高,就像托月山的劍修離真,白玉京的道士山青,誰敢說自己在登山路上,一騎絕塵?
郁狷夫眺望戰場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在姜尚真看來,小姑娘氣度極好,姿容極美。
純青在仔細翻檢一身行頭,免得到了瞬息萬變的戰場,手忙腳亂,當年在寶瓶洲,遭了一場無妄之災,被迫跟馬苦玄打的那場架,她就吃了不小的虧,大半手段都未能施展開來,還是經驗欠缺。
趙搖光那個小天師,說話還挺對胃口,直接來了句,“小道也就是晚來蠻荒幾年,不然就沒有阿良什么事?!?br/>
倒是那個顧璨,最務實,與姜尚真請教了許多,詢問了頗多細節,反復推敲,毫不在意臉面一事。
戰場周邊的山川地理,此行最終目的到底是只救人,兼顧殺妖,還是如何。有無可能等到己方大修士的馳援,對方有無可能,讓一頭甚至是兩頭王座大妖暗中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