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護士的身影早就跑沒影了,以沈清這破敗之軀又怎么可能追得上?
聲線早就顫不成聲,沈清哽咽地說完仰起頭看著陸霆川語無倫次:“不要把她送去展覽,她是我孩子是我的命!”
陸霆川低頭俯視腳邊干嘔吐血的女人,他伸出手抓住沈清的衣領把人拖起來,嘴角往上一揚露出一抹諷笑:“怎么就吐起來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從你肚子里挖出來的野種讓人感到惡心?”
陸霆川伸手擦去她眼角的血淚:“你罵的對,我不是人,我還能做出比這更不是人的事,你背著我做的那些骯臟事,你覺得我還會放過江亦鳴嗎?還有那個被關進監獄的蘇醫生。”
那雙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是如此冰冷,不似活人的溫度,凍的他手指發僵,他伸出手將沈清蒼白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隨即把她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沈清顫抖著指尖摳在冰冷的瓷磚上,她抬起頭又狠狠的朝著地上磕下去,發出咚咚悶響,那一根繃緊的神經在看到孩子被拿走的那一瞬間徹底崩斷。
額頭磕破,流出來的血滑到眼瞼,沈清擦了一把,血液模糊了半張臉,沈清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胸口處傳來一股刺痛,喉嚨間傳來一股腥甜。
混合著血沫吐出來的這些話,字字如刀,陸霆川險些站不住身,他目光冷淡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那么瘦小,到處都是血,透著脆弱仿佛隨時隨刻都會死掉一樣。
沈清趴在地上,再不經意的抽搐了幾下后身子往旁邊一倒陷入了黑暗。
是愛還是恨?是占有欲還是掌控欲?亦或是愛而不得,痛而不忘,放而不舍,失而不甘?
他把人抱進了病房,又叫來了醫生,醫生進來后看到床上一身血的沈清后蹙緊眉頭。
剛做完手術本就不能接受刺激,沈清躺了好幾十個小時,剛醒過來傷口上的血都沒干現在還被弄出一身傷。
如果說陸霆川是行兇者,那么始作俑者是他們這些冷眼旁觀助紂為虐的人。
“我知道了?!贬t生話還沒說完,便被陸霆川給打斷,醫生只能無奈搖頭走了,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也沒資格說這些話,只能盡可能的在沈清住院這幾天好好關照一下她。
助理匯報這兩天發生的事,厲老爺子最近見了厲景深,厲景深跟白家走的很近,至于江亦鳴已經被江家接了回去。
“醒了?”
不過還好陸霆川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不然這一摔,腦袋撞到柜子得腫好大一個包。
沈清的眼睛生的很靈動漂亮,平時烏黑發亮的一雙眸瞳這會兒像是散了聚焦,如同一滴濃墨滴在水中化開了,濃成一團灰蒙蒙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