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大胡子醉醺醺的回到家中。
看他鼻青臉腫,還喝多了的模樣,孫氏也不驚訝,她以及家中的兒女們其實早已習以為常。???
只把程大胡子扶到后院安歇,程大胡子蒙頭就睡,一覺睡到晚上,起來用了晚飯,便又精神了起來。
想起白日里發生的一切,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大患已去,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膽,也不用再四處奔波,日子明顯是有了奔頭。
晚飯過后,弄了點小酒,自斟自飲。
孫氏頗為詫異,就問,“你是碰到什么高興事了,樂呵成這樣?羅三叔許了你什么嗎?我可跟你說,羅三叔幫了咱家不少,莫要再求人了,落下的人情以后該怎么還回去?”
程大胡子心情好,不跟她一個婦道人家計較,“哈哈,以后俺才不去求羅三郎那廝,那廝壞的很,騎到俺脖子上拉撒,還得對他笑臉相迎,別提多憋屈了。
等咱家以后發達了,他若不真心叫俺一聲哥哥,俺眼皮也不夾他一眼?!?br/>
孫氏不知他今日去宮里見駕的事情,只道他又去尋了羅士信喝酒,聽他這么一說,不樂意的道:“你也別跟他羅三叔鬧了,他脾氣不好,哪天惱起來,把你打壞了可怎么辦?”
程大胡子哼哼兩聲,覺得這婆娘說話是越來越不中聽,不過想了想,又得意了起來,“他再想打俺也不容易了。
等過兩天賞賜下來,俺不說能跟他平起平坐吧,應該也差不多少,他若再跟俺動手,哼,你當俺是泥捏的嗎?”
孫氏笑了起來,這話他聽丈夫說了不知多少次了,每次挨打都是這般,身上疼著,嘴巴卻還是不饒人,外強中干,莫過于此。
這樣其實也好,有人壓著,省得他再去外面招惹是非,你瞧瞧在洛陽的時候過的是什么日子?
府宅倒是不小,可府中都是拿刀帶劍的護衛,唯恐有人沖進來抄家什么的,大家再好的交情,都要相互提防。
丈夫和秦叔寶多少年的交情了,兩家卻還是不會輕易走動,為何?就怕對方翻臉把人給扣下,每次相互邀約,那都得是再三斟酌才敢赴約。
秦叔寶都是如此,就更別提其他人了。
洛陽匪巢,你當是鬧著玩呢,那才叫亂的一個徹底,連王世充這個領頭的,都差點在赴宴的時候被裴仁基率人給宰了。
曾經的洛陽七貴,就有兩個在宴飲時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