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醫院急救室內,一位中年醫生推門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搖頭說道:“傷的太重了,送來的也不及時,對不起,我們盡力了?!?br/>
秦禹等人聞聲無言。
“醫生,我求求你了,你再想想辦法……他才二十多歲……你救救他……!”趙寶崩潰,抓著醫生的胳膊,屈膝就要跪地。
“啪!”
醫生扶了趙寶一把,聲音沙啞的說道:“他時間不多了,有話對你說,你進去吧?!?br/>
……
滿是消毒水和血腥氣的急救室內,唐元躺在床上,閉著失明的雙目,表情安靜。
趙寶想看他,但又怕看他,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床邊,伸手攥住了他的腕子。
“寶子……我被砍之后,房東聽到聲音就進了屋……但他敢幫我撥打電話,可卻不敢送我去醫院?!碧圃直垲澏叮骸拔仪笏膊桓遥伞晌也辉顾??!?br/>
趙寶將頭趴在手術臺上哭著,哽咽著,說不出話。
“在監獄里的時候,我女朋友最后一次來看我……我倆吵架了,她罵我病了,說我一心挖敏感新聞,那是郁郁不得志的表現,是故意對抗環境來博取存在感……?!碧圃o閉著雙眼,流著血淚:“寶子,你說是我病了,還是這個社會病了?”
“小元,我踏馬的就不該拉你一塊辦這個事兒?!?br/>
“別后悔,真的別后悔?!碧圃従徧郑钤谮w寶的臉上說道:“我……我從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兄弟,假如有一天,你在這行堅持不住了,那我祝你家庭幸福,親友安康。但如果……你還要走下去,那請把我的理想也帶上……?!?br/>
趙寶聽到這句話,腦袋嗡的一聲。
唐元右臂下垂,腦袋瞬間扭了過去。
“唐元?。?!”
趙寶歇斯底里的吼著,可卻再也叫不醒,那個永遠沉睡過去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