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郭泗和郭淮,都是前朝燕州虎將郭翼之后,在燕州算得上半個世家。
而燕州軍民之中,更有不少人直接仰仗郭家過活,比旁邊幾州的那些個世家,過得可瀟灑多了。
郭淮本人作戰勇猛,因此才被指派到燕州擔任刺史,十數年下來,不說干得有聲有色,至少在郭淮任上,燕州確實沒有出過什么大事。
但就和歷史上很多出名的兄弟一樣,出色的郭淮卻是郭家的庶長子,而郭泗分明是郭家嫡子,卻只能因為避嫌,哪怕立下大功,也只能派駐到京城擔任武官。
在京城任武官期間,也不知郭泗有了什么樣的際遇,竟然敢舉報郭淮是庶子,卻頂替家業,并且還說郭淮讓他的生母,也就是他們父親的小妾頂替了郭泗生母的誥命,朝廷因為他們父親的功績而追封妻子,理應是家中嫡母獲得。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郭淮是不是以庶子搶奪家業,這倒是郭家的家事,但讓妾侍頂替正妻誥命,這可是視朝廷于不顧啊,怎么了得?新筆趣閣
但顧念當時郭淮正在掌軍,因此也只是讓刑部、兵部和大理寺秘密調查,查證郭泗舉報郭淮的數十款罪行,稟報炎帝處置之后,郭淮罷官免職,押往京城關押。
而當時燕州內部并不安定,為了迅速讓燕州當地平靜下來,還在京城的王瀚就舉薦郭泗擔任燕州刺史,以穩定大局。
那個時候正是王瀚在京城勢力最為鼎盛的時候,炎帝將他當做半個繼承人培養,朝廷也多有人愿意附和,這樣離譜的建議居然通過了朝議,郭泗就此弟承兄職,當上了燕州刺史。
這個案子當初只有刑部、兵部和大理寺辦理,所以其中內情,朝中大部分官員都并不了解。
“這個案子倒確有其事?!?br/>
徐忠年終于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回憶之色:“當時,臣還在刑部擔任郎官,雖然所知不多,但也跟著上官調查了這件事,倒也有幾分有印象,只是……此事畢竟是弟告兄,有悖人倫,所以是低調處理,許多人都不知情,臣也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來?!?br/>
見徐忠年站出來確認,張征也終于無話可說,看著徐忠年沉吟道:“既然如此,那這件案子,辦案時可有蹊蹺?”
“怎么可能?”徐忠年失笑,搖頭道,“就算此案是秘密調查,事后也沒有聲張,但正因如此,刑部調查此案時,只會更加小心翼翼,唯恐冤枉邊疆大員?!?br/>
說著,徐忠年看向范進,疑問道:“范大人,恕我冒犯,只是此案當時證據十分充足,情節非常十分明確,而定案的旨意也是陛下親自下的,當時郭淮并沒有申辯,種種證據都可證明,郭淮并沒有冤枉之處,既然如此,這個怎么能算郭泗的把柄?”
“何況……”
徐忠年嘆息一聲,搖搖頭。
“像這樣的陳年舊案,一旦要翻案,當時牽扯進去的不少人,可都不會答應。昌王,便是其中的頭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