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終于可以放心地詢問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看著慌慌張張用紗布包扎掌心的辛寶娥,眼里毫無同情。
從她的醫療箱里拿了塊干凈的棉花,不緊不慢地擦拭刀子上的血痕,隨意地問道:“你指證辛家,是鄭宏安授意的嗎?”
辛寶娥動作一頓,然后假裝沒聽到,繼續包扎。
秦舒把刀子拿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說的話,這把刀就不知道會刺到你哪里了。”
“秦舒!”辛寶娥仰起臉,憤怒地瞪她。
但迫于秦舒先前的威懾,她仍然不敢太大聲。
秦舒無視她的怒意,冷冷吐出一個字,“說?!?br/>
辛寶娥咬著唇,還在堅持。
秦舒開始倒數起來:“3、2、1......”
“是!”辛寶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點了頭。
但隨即又不甘心地警告:“你知道又怎么樣?你的這份錄音,不可能從這里拿出去?!?br/>
“不用你操心?!?br/>
秦舒不以為然地嗤了一句。
她很滿意辛寶娥的答案。
來的路上臨時向李紅霜請教了這些審訊的方法。
雖然血腥一點,但確實如李紅霜所說,很有用。
“繼續?!彼沉搜勰樕薨档男翆毝穑_口道:“你公審時拿出來的那張照片是怎么來的?也是鄭宏安給你的?”
“不是。”
秦舒追問:“那你為什么會有那張照片?”
辛寶娥眸光微閃,搖頭:“我不知道?!?br/>
秦舒地眉頭皺了起來,顯然不信這話。
辛寶娥用牙齒咬著紗布一角,終于把手掌給包扎好了。
她松了口氣,重新看著秦舒,比剛才要冷靜了許多,“他讓我怎么說我就怎么說了......就像,你想聽什么,我就說什么給你聽?!?br/>
說完,若有似無地看了眼一旁的錄音筆。
秦舒注意到她的視線,隨口說道:“你不用耍小心思,這個錄音,我不會作為證據提交上去。我只是想弄清楚你跟鄭宏安之間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是什么時候合勾結在一起的?”
辛寶娥卻譏笑說道:“勾結?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不幫他,難道幫你?”
秦舒被她的笑容刺了一下,極力隱忍著心里的憤怒,冷冷道:“辛家養育你二十多年,你害了他們,還笑得出來?”
“難道我做得不對嗎?”
辛寶娥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秦舒手里的刀,想了想,說道:“現在辛家誰還把我當自家人看待?辛家沒出事之前,他們就容不下我了,既然如此,我為什么還要賭上自己的性命,跟他們一起去死?”
說著,她眼中濕潤了起來,“但凡他們能理解我的想法,我也不是不愿意陪他們走最后一程的??墒牵翘炷阒绬??在公審的時候,其實我還沒考慮好要不要站出來,是你,是因為你和辛家人之間的惺惺相惜,真的......很刺眼?!?br/>
那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若是心智不堅定的人,恐怕還真的會憐憫她的所作所為了。
但秦舒心里卻清醒得很。
她想到了當初躺在病床上一動不能動的褚老夫人。
想到了辛晟那一身的傷和辛夫人滿臉的疲憊和淚水。
想到了她從小無父無母,好不容易跟親生父母在這偌大的人世間相遇,近在眼前卻無法相認!
這一切,都是辛寶娥一手造成!
秦舒握緊了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