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虹魔梭”中的幽魔使,渾身籠罩著黑暗,似靜靜凝望著虞淵。
虞淵抬頭,隔空相望。
只看一眼,他的陰神頓時生出一種,被某個古老的黑暗神靈窺視。
有一股邪惡力量,想要深入他靈魂識海,獲知他一切的不安。
“咳咳!”
天邪宗的仇慕歌,以別扭的語調咳嗽。
來自于魔宮幽魔使的靈魂窺視,因仇慕歌的咳嗽,消失的干干凈凈。
旁邊,嚴奇靈似笑非笑地,看了仇慕歌一下。
那眼神,仿佛在說仇慕歌多此一舉,以虞淵的能力和靈魂特性,豈會被幽魔使的區區靈魂探尋難到?
“又見面了?!?br/>
虞淵皺著眉頭,抱著拳頭,和幽魔使微微行禮,算是打過招呼。
這位出自魔宮的神秘幽魔使,和他是老熟人了。他第一次離開乾玄大陸,去星燼海域磨煉,乘坐的就是這一艘“銀虹魔梭”。
后來,在裂衍群島,他又見過這位幽魔使。
很多時候,他覺得他上一世的時候,該認得她。
只因,這位幽魔使從沒有真正顯露過真容,他沒有見過對方,所以一直無法確定,此幽魔使究竟是何人。
“少套近乎!”幽魔使聲音冷冽。
“虞淵!”
在他沉思時,天邪宗的當代宗主云灝,輕喝一聲。
虞淵魂魄巨震。
如有一位位遠古邪神,從天邪宗坐落的那片群山深處,相繼踏出,矗立在靈氣云海,一起向他施壓。
他頓時知道,手持天邪珠,掌控著天邪宗那座“萬邪大陣”的云灝,一言一行,一念一眼神,都能得到陣法加持。
只因云灝一聲輕喝,群山深處的一股股恐怖威能,就作用在他身上。
壓的他,覺得自己魂魄微小如塵埃,不值一提。
似乎,云灝僅僅一句話,就能定奪他的生死和命運。
這讓他立即明白了一個現實——他和云灝境界相差實在太遠。
漂浮胸腔的煞魔鼎,自發閃耀出黝黑魔能光盾,護住他眉心,助他化解云灝的言語沖擊。
黑漆漆的鼎面,魔紋蠕動。
仔細去看,仿佛數千有靈性的煞魔,從長眠中蘇醒過來,釋放著邪惡負面的念頭,抗衡著云灝的凝視。
虞淵的神情悄然平靜。
他先前遲緩凝滯的思緒,又流轉自如,心念如電。
云灝佯裝不知李提海所為,看似責罰李提海,讓他閉關思過,就是一權宜之計。
興許幾年后,事情一淡化,又再次尋個借口重用此人。
口中,依然尊稱邪王為恩師,打著邪王的名號,要仇慕歌將母親的魂魄交出,還大義凜然地,要將自己逐出虞家。
然后,幽魔使偏偏現身,要拘押他回魔宮。當真是萬全之策,算無遺漏。
虞淵心中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