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眼淚落下來,抹了抹后道:“我就知道,我,我和善寶都猜著了。娘,你把他們的事都告訴我吧,怎么你們不把我當侄女兒養,卻當閨女養呢?”
錢氏就拉著滿寶的手細細的將周銀賣身后又回來的事情說了,“……當時你才六個多月,也不認生,娘一抱你,你就咯咯的笑。那會兒正換季,天氣不定,你又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第二天便有些懨懨的,你爹娘托了人往這邊運行李,只送到縣城,所以他們第三天就要進城去拿行李,順便買些緊缺的東西。我想著你年紀小,總這么奔波不好,就把你留了下來?!?br/>
午夜夢回時,錢氏不止一次慶幸她當時的說服,卻又有些后悔,當時應該把他們夫妻倆也留下來,只要晚一天進城,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你爹娘,”錢氏說到這兒哽咽了一下,紅著眼睛道:“他們是被人害死的,就在入城的那片大虎山里,你爹娘的臉上被人用刀劃了好幾道,當時你四哥把他們抬回來,我們就想去縣城報案的,可我們還沒來得及去,便有官爺拿著你爹的畫像來村里,說你爹是盜匪……”
滿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錢氏握緊了她的手道:“你爹怎么可能會是盜匪呢?他從小便心善,這次回鄉就是想在村里安家立業,他又有妻有子,怎么會去做這種殺頭的勾當?他是冤枉的,但那些官差拿著他的畫像信誓旦旦,我,我們都沒敢認……“
滿寶問:“我爹賣身了,那他是怎么贖身的,又是怎么賺了這么多錢,對了,我娘是誰?”
錢氏抹了抹臉上的淚道:“你爹說了,當初他賣身給商隊就跟著商隊一路往北做生意去,但走到半途,或許是水土不服,或許是因為淋雨,他高燒不斷,已經走不動了?!?br/>
“商隊的管事找大夫給他看了一下,治好病要費不少錢,而且還不能再走,所以商隊就把他留下了,”錢氏道:“商隊給你爹留下了幾副藥,但那藥吃完了還沒好,你爹要住,也要吃,沒幾天就把身上的積蓄全花光了。當時客棧的人把他抬到了外面,是你外祖看著他可憐,便讓他住在門房里,又請了大夫給他治病?!?br/>
“你爹那會兒也才十四歲,他好了以后就留在你外祖家里幫工,偶爾再出去給人跑跑腿賺些錢,想要把看病的錢還給你外祖。”
老周頭連連點頭,“你爹從不肯白受人的好處,我估摸著也是因為這個,你外祖就看上你爹了,然后就招了你爹做女婿,你爹給他們養老送終后就帶著你和你娘回村來了?!?br/>
滿寶臉上的淚也干了,這會兒倒不傷心了,只是好奇的問,“那我娘就每個兄弟姐妹什么的?”
在她的認知里,好像家家戶戶都有兄弟姐妹。
老周頭道:“沒有,所以你外祖家的錢財都是你爹娘的,你脖子上的長命鎖聽說也是你外祖請人給你打的?!?br/>
滿寶若有所思,“那我爹豈不是上門女婿?”
老周頭點頭,“是上門女婿?!?br/>
滿寶:“那我怎么姓周呢?”
老周頭和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