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的目光滑過滿寶,竟然看見她還點了點頭。
周四郎立即不服氣了,道:“滿寶咱就不說了,家里人跟她都比不上,但我們兄弟幾個里,我算是第一聰明的吧?”
誰知道白善直接搖頭,含笑道:“周四哥,幾位哥哥里沒有誰是笨的,只是大家各有所長罷了。要我說,你家里除了滿寶外,就只有伯母最為睿智,不僅能看到一屋之中,還能看到外面去?!?br/>
滿寶狠狠的點頭,連連贊同。
白善見周四郎不服氣,他便道:“周四哥,自從出了我們村以后,你是被你自己的欲望和身邊的人推著走的,你時運好時便能一帆風順,時運不好了,便會傾覆。這就是因為你只看得到方寸之間,看不到方寸之外的危險,也看不到機遇。”
“我就問你四句話,將來你這一支要單分出去做商戶嗎?”
從沒想過分家的周四郎瞪大了眼睛。
周四郎繼續第二問,“若有朝一日有人出金萬兩,讓你運輸鹽鐵出關,你運還是不運?”
周四郎想要直接說不運,他是那種為財賣國的人嗎?
滿寶就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錠金燦燦的金子來放在周四郎的手心,道:“大約兩千錠這樣的金子?!?br/>
周四郎抱著金子咽口水,說不出話來了。
白善笑了笑,看了滿寶一眼后繼續第三問,“若有朝一日朝廷要強制征收你的產業,將你遷徙到另一處,你從還是不從?”
周四郎直接問,“朝廷為什么要遷徙我?”
“為了你的錢財和權勢。”白善道:“連世家都能被遷徙,何況你一庶族?”
周四郎皺眉,第一次感覺到了不舒服。
白善問,“最后一問,將來你的子孫后代想要科舉出仕,你該當何如?”
周四郎一下呆住了,他懂得的不多,白善說的什么強征他的產業,將他遷徙離開故鄉的話他不解,但商戶之子不能科舉的事兒他還是知道的。
白善點了點他懷里的書道:“書上寫的東西雖不可盡信,它卻是先人和智者的思量,多少有可取之處,周四哥不妨讀一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可以試著往更遠的地方看,知道了將來你想留下什么東西,才能確定好現在要走的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