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才剛剛開始,一輛飛車就匆匆離開會場,消逝在夜色中。
車內的氣氛仿佛進入了最嚴寒的冬季,簡和理查德誰也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簡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甜酒依然粘在臉上,她根本就沒有擦。而理查德也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去安慰簡,臉色鐵青,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飛車前方出現一點光亮,即將返回藍湖莊園。
走進大廳,簡終于爆發了,抓起能夠得著的一切瘋狂地砸著,尖叫著,撕扯著。理查德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一動不動。一個碎片從他臉邊掠過,留下一道細細血痕,可是理查德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然站著。
幾乎把大廳里能砸的全都砸了之后,簡才稍稍平靜,咬牙道:“我當時就該還她一個耳光!!”
“還好你沒有?!币婚_口,理查德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啞了。
“他們現在一定是在嘲笑我們!我都能想像得到他們的嘴臉!”
“不,并不會。他們現在只會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兩個從來沒有出現過,就是這樣?!?br/>
簡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說:“真可笑,這就是你們這些貴族的虛偽嗎?我都快忘記臟話是怎么說的了,然后她呢,當著所有人的面罵我是婊子,用酒潑我,就這樣她還是優雅的范本,而我才是潑婦,潑婦?!”
“差不多是這樣。”
“那你當時為什么要拉我走?反正都是潑婦,我寧可狠狠地回她幾個耳光!”
“你打不過她?!?br/>
“我……”簡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狠狠地罵了幾句臟話,說:“好,真是好!也就是說我要是動手的話,結果反而是會被她優雅地抽幾個耳光是吧?這就是貴族的禮儀?”
“從中世紀起,決斗就是貴族的一項傳統?,F在只不過是換了種形式而已?!?br/>
“那你呢!我在被羞辱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我也打不過她?!?br/>
簡又無言以對。
片刻之后,簡把控制情緒的裝置戴到了手上,拿起一塊濕巾默默地擦去了臉上的酒,平靜地說:“你和她的差距就那么大嗎?就算拼了命也碰不到她一下?至少能讓她躲一下吧,不那么優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