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素的冬天,不同于西北其他城市。西北其他城市的冬天,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鋼刀刮鐵棒,干冷中夾雜著西伯利亞的冷風,吹裂了皮膚吹皴了皺紋。而茶素的冬天,則是一片雪的世界,萬里河山掛著厚厚的銀霜。
在天晴的時候,湛藍湛藍的天空,銀白色的大地,真的是極其的漂亮。不過一旦進入城市,說實話,冬天是茶素最難看的季節。一片黑白掛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就像是串了種的花狗子一樣,賴賴皮皮的趴在泥水坑里一動不動。
大街小巷的道路中央堆滿了積雪,黑色的泥漿掛在山一樣的積雪上,就像是一坨一坨巨人消化道出血排出的黑色糞便。
道路上跑的車輛也好不到哪里去,黑色泥水掛在車身上,再經過上凍后,就好像汽車也長了老年斑一樣。
寒冷的空氣讓城市有一種焦躁的感覺,行人的步伐都比其他季節快了不少,也只有市區的公交車仍舊不緊不慢,四平八穩以時速不超過五公里的速度行駛著,有時候著急的行人都能超越了汽車。
醫院外邊冷的要尿尿提個棒子,進了醫院內部,又燥熱的想穿上吊帶。特別是以呼吸科為主的二分院,一群多年老煙槍的老頭們熱的胸膛上都紅的如同公雞的冠子,濕熱濕熱的病房里,彌漫著藥水還有莫名其妙的騷氣,這味道混合起來,能讓不習慣的人當場就給吐了。
因為沒年冬天,茶素醫院的呼吸科的病床,都成了搶手貨,今年張凡和醫院的領導們商量了一下,直接把老病號還有輕病號放在了二分院,本想著一個分院也差不多夠了吧,沒想到一個分院的病房在進入冬季后一個空置的病床都沒有。
因為茶素醫院的支棱,特別是老居的呼吸科,輻射范圍已經是整個邊疆了,往年非鳥市并且需要去鳥市住院的呼吸老病號,現在都選擇了茶素。
茶素不光是醫療名氣比鳥市大,而且氣候也比鳥市好。茶素的冬天也就是難看一點,雖然冷但是空氣還是相當好的,畢竟是天山太子一點紅的地方,不像是鳥市就如同蹲在鍋里,冬天各種鍋爐的廢氣就和鍋蓋一樣,滿城臭雞蛋的味道。
現在二分院是呼吸科的,一分院是心內科的,三分院是外科的。不過幾個分院中,還是二分院搞的比較好。
別看老居天下老子第一誰都不服的二桿子性格,可在醫療上,還是有一手的。清晨,張凡和老居還有任麗、閆曉玉一起來二分院查房了。
病號太多,又在再分院,雖然是老居主要負責,張凡還是不放心,因為張凡不開車以后,歐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讓老陳把政府裝修最好的考斯特給借過來了,政府辦公室的領導就差跳著罵人了。
借車不說,走的時候還要政府給汽車把油箱加滿,真的是活土匪一樣。其實醫院也用該買一輛這樣的多人車輛,可張凡舍不得,反正政府有,而且茶素低處邊界,一年四季也來不來了幾次大領導,索性就先借著用算了。
汽車里,居馬別克笑著問閆曉玉,“閆院長啊,如果過幾天二分院的患者床位輪換不過來的話,你們一分院可要幫幫我們二分院啊。”
老居沒問任麗,畢竟任總是書籍,怎么也要給點面子,可對上閆曉玉就不一樣了,雖然閆曉玉是班子成員,可在老居眼里,他覺得他才應該是內科代表,他應該進入班子。
閆曉玉笑了笑,“兩位領導都在車里,你不問領導,非要問我一個跑腿的,這不是欺負人嗎!居院長這樣,我以后都沒辦法工作了?!?br/>
張凡回頭瞅了一眼老居,“行了,別得瑟了,你一個科室占了多少內科的資源,新入職的醫生你先挑,科研經費你最多,醫院買設備先按著你的意愿來,這么好的條件,還干不出點成績,你老居的名聲在茶素也就沒用了。
給你們透露一下,上級估計要給醫院一個長河學者的名頭,內科醫生里面,書籍、閆院長、兒科主任都是有資格競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