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扶任被陰兵強行壓住,跪伏在紀夏面前。
“你叫紀夏?這詭異軍士,是喚靈法陣召喚而出?”他臉上沒有一絲驚慌,問道。
“不勞國師大人費心,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生擒于你?”紀夏年方二十,表現出來的模樣,卻像極了一個在位數十年的君王。
“無非是為了威脅我周青國國主,你剛剛惡了鳩犬國,難道還敢殺我不成,到時候太蒼背腹受敵,只有死路一條!“青扶任冷笑一聲,臉上浮現出胸有成竹的笑意。
紀夏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除此之外,我還想問過國師一個問題?!?br/>
他看著青扶任臉上的笑意,徐徐問道:“國師,我沒有記錯的話,周青除了在蒼青山屯兵之外,已經有半年沒有侵犯太蒼,這是什么原因?”
“你莫不是以為擒下了我,就能讓我對你知無不言?就算我與你透露了一些秘辛又如何?你真敢信我?“
青扶任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你比起你的父親,還太過稚嫩了,讓人平白發笑?!?br/>
“國師可否給我一個薄面,說一些與我太蒼息息相關的周青往事與我聽,好讓我對以后的兩國邦交有個規劃?!?br/>
“規劃?有什么好規劃的?等我周青做成這一大事,你太蒼人族就只是我們度過日寂所需的存糧而已“
“當真不說?”
青扶任如同看一個白癡一樣看著紀夏。
紀夏就好像沒有看到青扶任的眼神,自顧自道:“不如我們打一個賭?!?br/>
“倘若我能令國師心甘情愿說出一切我想知道的事,你認我作你爺爺如何?”
青扶任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小輩,安敢如此辱我?”
紀夏抖了抖肩:“國師大人緊張什么,如果你抵死不語,我就將你放了……“
“大人!“一旁問訊趕來的太蒼上尹陸瑜急切出聲,他對于太子殿下還是不太放心,畢竟這位太子可謂劣跡斑斑,前科過多,他如今身為太蒼國主,一時興起真將人放了,那怎么辦?
青扶任聽到紀夏的話語,臉上的怒意瞬間收斂,大笑道:”小輩,你是想找個臺階將我放了?放心,如果你將我放了,他日周青攻破太蒼,我就留你一個全尸!“
紀夏滿意的點點頭道:“不如我們定下陸父之約?免得有人毀約?!?br/>
陸父之約乃是無垠蠻荒最靈驗的誓約,陸父乃是執掌巨大權柄的神祇,陸父之約一旦生效,此誓約由陸父監察,一旦有不履行誓約的情況出現,違約者就會暴斃而亡。
古往今來,因為陸父賭約,不知多少人死去。
青扶任低頭想了一下,抬頭看著紀夏說道:“可以!我們就讓陸父見證,你若是能讓我說出秘辛,我便認你為祖父,反之,你就要放了我!“
紀夏當即招來召曲作冊,在空地之上畫下一個復雜的陣圖,期間陸瑜和召曲陰沉著臉,召曲更是一邊畫圖,一邊唉聲嘆氣,心里大約已經大罵了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太蒼國主百十遍。
陣圖終于完成,模樣為一個圓形框架,圓形中間有許多咒文復雜排布,正中則畫了兩只眼睛。
這兩只眼睛無論從任何一個方向看,都像是在緊盯觀看者,瞳孔之中還有兩顆微小咒文,不解其意。
紀夏率先來到陣圖旁邊,復仇之劍驟然顯現,然后劃過他的右手食指,一滴血液滴入陣圖之中。
幾位陰兵將青扶任押來,姬淺晴抽出青君劍,狠狠一劍刺在青扶任手臂之上,青扶任靈輪被封,靈元無法調動,被姬淺晴滿含惡意的一劍刺中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青扶任痛呼一聲,對姬淺晴怒目而視,姬淺晴仿若未覺,青君劍入鞘站到紀夏身后。
青扶任血液流入陣圖之中,陣圖突然散發出詭異的氣息,紀夏與青扶任仿佛看到一只曠古的古老神靈在注視著他們,無數冤魂在那對眼睛周邊痛苦哀嚎,掙扎起伏,卻無濟于事。
眨眼之間,這股詭異的氣息無影無蹤,可是紀夏感覺自己與某種神靈的規則冥冥中多了一道聯系。
陸父之約已成。
甚至不用說出什么誓約,只要二人心甘情愿,陸父自然會知曉誓約內容。
紀夏滿意的點點頭,復仇之劍出現,被紀夏握住劍柄,指向青扶任問道:“周青國這半年以來為何偃旗息鼓,毫無動靜,你們在謀劃什么?”
青扶任有心大笑:“小子,你莫不是以為拿劍指住我的咽喉,我便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