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驅云城中歸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紀夏站在上乾宮覽天臺上,遠遠看著白起和秘龍君。
白起一身黑衣,隨意坐在樹蔭底下,滿臉都是溫和的笑意,小聲和秘龍君說的話。
秘龍君仍然纏著那套短衣,嘴里叼著一根樹枝,趴在大樹的枝干上,眼神靈活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秘龍君實力驚人,修為穩居于神臺境界,甚至在近神臺境界之中,造詣也極高。
神臺秘藏,又有兩重,一重近神臺,二重遠神臺。
兩重神臺之間的差距,也極為巨大,甚至同是遠神臺,戰力之差,也難以衡量。
這便是底蘊之差距導致的戰力差距。
神通、馭靈、靈府時期,如果積累下的底蘊深厚,在同等境界的強者中,自然也位居高位。
當然,能夠修行到神臺境界,自然沒有人的底蘊是不深厚的。
秘龍君性格惡劣,心性又不成熟,所以他居住在白起府邸之時,經常擅自跑出去,將臨近的街巷弄的雞飛狗跳。
甚至集結一群孩童,做一些攆雞驅狗的頑劣事宜。
許多尋常大嬸,屢次三番前來找白起告狀。
白起沒有辦法,就只能時刻將秘龍君帶在身邊。
秘龍君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卻唯獨懼怕紀夏和白起。
懼怕紀夏,自然情有可原,秘龍君一想起陸父的眼眸,就渾身寒氣直冒。
但是不知為何,他也十分聽從白起的話。
哪怕時常和白起碎嘴,可是白起的話,他卻是聽從的。
否則以他的性子,哪里能夠耐得住寂寞,趴在樹枝上和白起聊天。
遠處又生長出了一座閣樓。
從窗戶中,依稀可見張角在其中通讀一些典籍,身邊有那本古書懸浮,他時不時提筆在古書上記上一筆。
更遠的地方,一座山澗之中,人跡罕至之所,又有一處寬闊的院落誕生。
被禁制阻隔。
其中是危常在進行他的研究。
或許仍然在制造一些怪物。
這一旬,輪到姿詛的弓軍進入秘境修行。
他們占據了又一處演兵場,強烈的靈元波動,從上萬軍卒手中的長弓中傳來。
化為攝人的靈元長箭。
姿詛遞上的玉折中,向紀夏稟報,想要將這只弓軍命名為驚霄軍。
取“箭出驚霄漢”之意。
紀夏既然答應了姿詛,這支萬人的弓軍,由他命名,自然就同意了姿詛的奏請。
驚霄軍脫胎于怒焰軍,個體的修行境界其實并不弱小,都有八九重雪山的修為。
如今配合姿詛授予的精湛箭術神通,以及一式威能不俗的靈陣箭術,驚霄軍已經堪稱精銳。
紀夏觀看了一陣,忽然又有一道光芒從秘境之外飛來,融入禁制之中,向著紀夏飛來。
紀夏輕輕笑了笑,探出手掌,那道光芒落在紀夏的手中。